韩迎春将所有人的样子都看在眼里,默默点了下头,走了一圈,回到门口,对衙役说道:“随便提审一个,我随便问问。”
韩迎春坐在桌子后,看着脸已经吓的苍白的小太监,淡淡地说道:“我是内侍房的首领太监,小春子,提审你就是为了你,还有外面关着的这些小太监故意刁难内侍房的事情,先做个自我介绍吧,你叫什么,是哪个房的,都干了什么缺德事了。”
小太监抬眼偷看了韩迎春一眼,然后又赶紧低下了头,等了一会,才小声说道:“大,大人,奴才是,布衣房的小太监,您叫我小夹子就行。我,我往被褥的棉絮里弄了一些毛毛次...”
韩迎春冷着脸看着小夹子:“我们内侍房一项和你们没什么瓜葛,更没有什么矛盾,为什么这么做?”
小夹子又抬头看了一眼韩迎春,紧张地咽了口吐沫:“我,我,那个,看不惯,你们房的小太监,那看不起的眼神...”
“别扯淡了!”韩迎春突然训斥了一句,吓得小夹子腿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
韩迎春看着小夹子:“我自己的人什么样,我最清楚,他们是最尊重像你们这样的小太监,宫女的,因为我一直都和他们说,你们都是一样的可怜人,就算咱们是伺候皇上的,是皇上身边的人,也不能欺负别人!”
“他们也都按照我说的做的,你敢说他们有瞧不起你?除非你找他们麻烦了。”
小夹子听了韩迎春的话,眼睛一亮:“是,是我有一次心情不好,因为你们的人取衣服慢了,数落了几句,他们才那样看我,我才给他们使坏的。”
韩迎春冷笑了一下:“那你当时说了他们什么?”
小夹子眨了眨眼睛:“我,我当时就说,你们怎么这么慢,是爬过来的吗?要是下次还让老子等,就别取了...就这么说的。”
韩迎春又问:“是哪天的事情,是什么时辰?我们来取东西来了几个人?你还记得他们吗?”
小夹子一听愣住了一会,然后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
韩迎春说道:“说谎话容易,可是要让这个谎话当真,就需要说一堆的谎话来支撑,这是需要智慧的,我还行,你小子就不适合了。上次御膳房的那个韩公公你应该听说了吧,就因为他公报私仇,给我们房的小太监吃咸盐饭,惹怒了皇上,后来畏罪自杀了,你什么也不说,硬扛着,是想要步他的后尘吗?”
小夹子吓的浑身哆嗦起来,最后因为恐惧,竟然双臂抱紧,跪在了地上。
一看这小子到了崩溃的边缘了,韩迎春趁热打铁道:“其实,这件事,我已经猜出个七八,我们内侍房的人什么样,你们最清楚,只要你们不找我们麻烦,我们是不会欺负你们的,那就不是你所说的什么看不惯,而是有人胁迫你干的!”
“是你的上级,还是上上级?你不告诉我不就是怕他们对你,或者你的家人,或者对你的把柄下手吗?那这样,我不为难你,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在,你就告诉我实话,我只想知道实情,不会对别人说的,我拿我的人格保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