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点了点头,四人又玩了很久的扑克,张冰打个哈欠:“欧——好累。”
吕翔还要继续,王帝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钟了,说道:“明天再玩吧。”
又过了一会儿,张冰和吕翔熟睡了过去,王帝在张勇的耳边轻声说:“你守在这儿,我下楼去。”
张勇一愣:“哥?”
王帝说:“那人也许今晚会来,我让她来了就别想走。”
张勇点点头:“你小心。那人身手应该很了得,在吕翔的眼皮底下杀了丧尸,吕翔居然没有发觉。”
王帝带上狙击步枪,开门来到一楼,打开栅栏门,只见街上冷清清的,斜对面海鲜餐厅的外墙上,一幅广告塌下了半截,夜风吹过,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他拉上栅栏门,快步穿过马路,跑进餐厅,踏着碎了满地的破碗渣子,来到二楼,推开临街一面的包间门,走了进去。
王帝白天也观察好了,打算在这儿守株待兔。
他推开窗户,拉一张椅子坐在窗前,那人不来则也,来了绝对逃不过他眼睛,和他手里的狙击步枪,这么近的距离,他没有理由会失手。
这一晚月明星稀,视线极是良好,王帝静下心来,像一只潜伏在暗夜里的捕食者,极有耐心地慢慢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到了半夜十二点,王帝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仿佛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幼年的王帝就能望在窗外的一小片蓝天,从清晨一直坐到黑夜降临,因此潜伏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枯燥难忍的苦差事。
当然,这一切发生在三岁以后,确切地说,是从那个“家”又回到孤儿院之后。
在那以前,王帝和别的儿童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天真无邪,跳脱顽皮。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王帝那次先被收养又被抛弃,在他幼小的心灵上,刻下了多么难以愈合的伤。纵使时间飞逝,反而越发清晰。
石城旅社二楼,张勇一直保持蜡烛不灭,他遵照王帝的指示,也不推开窗户观望,眼见时针也经指到了三点,他也没有打算叫醒该接替守夜的吕翔和张冰。
王帝望了望对面被烛光映红的窗户,轻轻打了个哈欠,忽而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从街头那边传来了。
他精神一振:“终于来了!”顿时睡意全无,贴着窗户望过去,背脊上微微有些发凉,瞧那走来的身影的姿态步伐,分明是一只女性腐尸。
这女尸披头散发,鬼气森森,最诡异的是,她身穿一袭雪白的长裙,皎洁的月光下,只见长裙白得发亮。
纵容看不出白裙上有无污痕,可尸变一年多了,那长裙怎么还能保持如此完好?
王帝从光学瞄准镜里看到,裙摆下镶嵌的珠子,在月光的照映下,甚至熠熠发亮。
他愣了愣,又感觉女尸极是别扭,再仔细一看,原来女尸的裙子穿反了,前胸穿在了后背上。
王帝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慢慢松开了搭在扳机上的食指,心想很明显,这只女尸只是探路的“前哨”。正主儿还在后面。
女尸拖着脚跟,两边肩膀朝一处扭曲,姿势看起来极是怪异,一步步蹒跚着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