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帝忍不住微笑:“你吃得了吗?”
“吃得了,怎么会吃不了?最后的最后,我们俩去游乐场。”
王帝说:“去游乐场干什么?”
张冰说:“去体验那种人生人海,到处都是人的氛围呀。”叹了口气,“就咱们两个,帝国,你不觉得太冷清吗?”
王帝望着车窗外一轮圆月,心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倒是冷清惯了的,也不觉得人多就有什么好。”
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尸嚎,坐起来一看,正是白天被自己干掉的那肖姓男人,见张冰也坐起来望向窗外,连忙一把捂住她眼睛,说道:“别看,它的样子很可怖。”
心想:“白天大意了,忘记补上一刀,这要给冰儿看见了,以后就不相信我了。”
张冰见王帝关心自己,心里喜滋滋的,说道:“帝哥,你不要我看,我就不看了。”
也许胡姓男人死后还惦记着张冰,竟在车窗外一直徘徊,直到半夜才姗姗离开。
此后,王帝和张冰在列车上又呆了六天,直到张冰身体完全恢复,这才又继续赶路,这天中午,只见罗兰县城远远地矗立在长江边上。
县城死气沉沉,远远看去,如同一座巨大的废墟,王帝心想:“我又回来了。”说道,“我们找一艘小船,划船进城。”
长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从罗兰县城郊外绕过,东流入海。横穿罗兰县城的白花河,最后注入长江,划船进城,是最安全的选择。
张冰什么都听王帝的,两人就顺着江水往上走,走没多远,只见江畔一排七八棵枫叶树,叶子似火烧般红。
两人绕到树后,来到一座破败的大宅院门前,木门半掩,油漆剥落。
王帝持枪在手,朝着门缝里咳嗽了一声,里面静悄悄的死寂无声,于是推门进去,迎面看见一道古旧的照壁,这所宅院倒是很有年头。
张冰小声嘀咕:“帝哥,恐怕末日发生前,这儿就没有人住了?”
“有人住。”王帝指着翻倒在照壁旁边、一辆车条锈迹斑斑的儿童自行车,说。
两人绕过照壁,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院里衰草及腰,随风摇曳,一棵老干虬枝的古松上,藤蔓植物如绿色的瀑布倾泄而下。
忽听尸嚎声乍然响起,从花木掩映的天井后,走出一只白发苍苍的老年丧尸。
王帝连忙挡在张冰的身前,见这丧尸一步一拖,走路都费劲,灰白的眼窝里,冒出吃人的凶光。
王帝抽出潜水刀,一刀扎进丧尸眼窝,抽出刀来,只见右手边的院墙下,倒扣着一条小渔船,上面盖着塑料布,墙上挂着一张破烂的渔网。
他走到渔船前,揭开雨布,用手托托托地敲了敲,说道:“船还能用,我们晚上进城。”
张冰点点头,看向院子尽头的三间青瓦房,中间和左边的门上都挂着生锈的铁锁,只有右边的屋门敞开。
两人走进屋子,屋里有一些老旧家具,造型古朴,早也在岁月流逝中褪去了光彩,上面积满了灰尘,布满了累累伤痕。
张冰推开窗户,让空气对流,屋子里有股令人作呕的怪味,那是腐肉混杂着灰尘、霉味、以及铁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