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诺也是大惑不解,她和陈七原本认为,凭敖登格日乐的刀法,对付一只丧尸绰绰有余,哪会想到关键时刻,敖登格日乐会掉链子,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丧尸直接冲了上来。
敖登格日乐脸色惨白,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显然除了害怕,心中还有更令她不安的东西,突然“哇”的一声,带着哭音冲进卧室,呯一下关上了门。
夏一诺吃惊不小,这个坚强而又乐观的蒙古少女,怎么突然间就变得失魂落魄,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拍着卧室门:“格日乐,格日乐,你怎么了?”
陈七一瘸一拐走在沙发前坐下,说道:“她不想说,你就别问了,等她冷静冷静,就好了。”
夏一诺一想也是,把地上的死尸从窗户扔了出去,尸体瘦的皮包骨头,提在手里,恐怕五十斤不到。
她跟着检查屋里再没有丧尸,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劈了餐桌,生起火来。
这餐桌劈开的时候,里面的木质是淡绿色的,和一般的木料完全不同,就像是一块玛瑙石,火苗窜起来后,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夏一诺奇道:“这是什么木料,怎么有股清香,难道是金丝楠木?”
陈七以前盗窃名贵鸽子发家后,见多识广,拿起一片木材,摇摇头,说道:
“不是,金丝楠木比这个沉得多,这东西我记得叫香木,虽然没有金丝楠木名贵,不过价值也不菲,这张餐桌,应该值小几万。”
要放在过去,夏一诺知道自己两刀就劈开了几万的餐桌,肯定会肉痛。
不过这世界一旦没有了人,再名贵的东西也失去了价值,如果非要说这香木还有什么长处的话,也就是比起其他木材来说,更加的耐烧。
敖登格日乐站在卧室里,怔怔地瞧着书桌上的一个相框,里面镶嵌有一张全班同学合影,站在她旁的阳光少年,就是被陈七一刀穿头的丧尸。
不错,她和他是同学,她甚至一度暗恋过他,就连作业本和他排在一起,也能窃喜不已。
这些青涩而美好的回忆,已经成为了过去时,但尽管如此,看见自己熟识的人变成了行尸走肉,那绝对是比陌生人带来震撼,要强烈万倍。
敖登格日乐机械似的走了几步,在书桌前缓缓坐下,拿起相框,一个个看了过去,照片上的同学和老师,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谁能活下来,她把相框抱在怀里,眼泪就流了出来。
末日发生的那天,学校紧急疏散,她不要命的狂奔到站台,要坐公交车赶回家。
街上一团混乱,已经开始发生人吃人的事件了,敖登格日乐看着血淋淋的场景,大脑里一团空白。
突然吱的一声急刹车,一辆公交车停在了她面前,她一下恍然过来,谁知车门一打开,涌出来的却是一大群失去理智的人。
这些人眼睛里流出鲜血,眼神呆板而可怖,见到人就咬。疯狂的状态,简直比臭名昭著的菲洲鬣狗还要可怕。
敖登格日乐吓呆了,心里想要逃跑,可是两条腿牢牢钉在地上,就如同被使了定身术,连一步也挪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