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说:“你好可怜,一个人孤独了大半年,不像我,最少身边一直有人。爸又那么关心我。”
林志说:“你比我幸运。”
安怡说:“是。”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目光都盯着对面的大厦,沉默了一会儿,安怡说:“也给我一根烟?”
林志说:“你不是有洁癖,不抽烟吗?”掏出烟盒,给安怡点上了一根。
安怡吸了一口,咳嗽起来,连忙捂住嘴,过了一会儿说道:“有洁癖是洁癖,和抽烟有什么关系?”
林志笑了笑:“女人的逻辑思维,男人都不懂。”
安怡说:“知道就好。”顿了顿,“孤独是什么滋味?”
林志被问住了,过了半天才说:“就是突然间,你会神经质地笑起来。笑过以后,就是一种深深的苍凉。”
安怡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像不出来。”
林志说:“不是亲身经历,是体会不到的。那种情绪,光用语言描述不出来。”
安怡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到想找个没有人地方,好好体会一下。”
林志说:“得了,别发疯了。”
两人低声说话,不觉时间之过,直到陈七手上的电子表发出嘀嘀嘀的声音,陈七和高珊起来接着守夜了,林志和安怡才睡下了。
林志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十点了,问起夏一诺,昨晚一夜都没有人来。大伙中午吃过饭后,开着车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转了半天,另换了一栋高楼,继续在天台上生火。
如此一连转了七八个地方,也没有看见一个人来,大伙渐渐失去信心,变得懒散起来。
这天快傍晚的时候,林志等人来到一个十字路口,路口有栋大厦,大伙顺着楼梯来到最高一层,照例在天台上生起火,林志和安怡留在天台上,其他不守夜的人,便在顶楼一间会议室里休息。
安怡围着女儿墙走了一圈,说道:“可惜找不到一架直升机,要不开着在天空上盘旋,整个深城都能看得见。也不用这样,今天换一个地方,明天换一个地方的。”
林志说:“是呀,真他妈犯人。”
安怡突然说:“对了,你不是会玩滑翔伞吗?”
林志说:“滑翔伞也找不到呀。”
安怡说:“我们自己做一个呀。”
林志见火势渐下,提了张凳子丢进火里,说道:“得了,那东西自己能做得出来吗?你做个伪劣滑翔伞出来,要了我的命怎么办?”
安怡哈哈笑了起来:“死了就死了嘛,难道你觉得活着有多好。”
林志摇摇头:“好死不如赖活着。”
安怡突然宁静下来,过来半天说:“要是从天上一下掉下来,你说是不是最没有痛苦的死法?”
林志说:“我管你的,再安逸的死法,我也宁愿活着。”
安怡笑了笑:“怕死鬼。”突然一下站起来,“那……那……你快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