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心中一凛,凑到卧室门口,从门缝了看出去的时候,只见和赵雅丽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男人身后,还有两个护工模样的男子。
赵雅丽说:“就是刚刚。他说什么发生了末世,全世界都是丧尸。”
白大褂嗤一声笑,感觉这样不礼貌,忙又板起了脸,从随身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抽上了药,说道:“你先生也许得了妄想症,我先给他打一针,再送去医院。你配合一下,先让他把门打开。”
陈七连忙上了锁,他脑海中的两套记忆纠结缠绕在一起,实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明明直升机坠落山沟,怎么转眼间自己就躺在了床上,而且还多出了一个老婆。
赵雅丽在敲了两下门:“老公,你开下门好吗?”
陈七一声不吭,两只手紧紧抓着头发,正苦恼万分的时候,呯的一声响,一名护工硬将门撞了开来。
陈七一下跳起,一个勾拳,将护工打晕在地,跟着一把抓过医生,夺下他手中的注射器,用针头抵在他的喉咙上。
白大褂脸上变色:“喂喂,我是医生,你可别要乱来呀!”恐惧之下,全身忍不住地发抖。
本来白大褂如果稍有耐心,慢慢劝说,陈七兴许还能相信他,自己脑子中关于末日的记忆,不过是得了妄想症。
但白大褂指挥护工撞门,这一来,陈七立马产生了反抗的意识。
白大褂感觉针尖已经刺进了皮肤,越发慌张起来,用手要推开陈七,陈七手上一用力,针尖登时刺穿了他的喉咙。
白大褂“啊”一声尖叫,吓得魂飞魄散,针尖扎出的伤口虽细,但喉咙是人的致命部位,一旦穿透,那也有丢命的风险。何况针筒里还有高浓度的麻醉剂。
他惊恐之下,更是拼命挣扎,只觉喉咙上又被扎了一针,想要开口说话,嘴虽然张着,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急火攻心,又惊又怒,两眼翻白,软倒在地上。
陈七手上拿着针筒,大步走出卧室,见闹出了人命,第三名护工早吓坏了,退后两步,让出了路,赵雅丽更是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陈七冲出家门,顺着马路一阵狂奔,逃出七八街后,只见路上越来越是荒凉,眼前的一幕,才更加符合末日的场景。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藏进了一座废弃的楼房,隐隐听到警笛声,似乎正从那个疑为家的方向,传了过来。
此后,陈七东躲西躲,成了这月亮市的一名流浪逃犯,两套记忆在脑海中纠结不休,让他越来越是苦恼。
一天中午,空无一人的马路上突然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陈七一见之下,就认出这女人是安娜。
可陈七也不敢贸然相认,只是呆呆地站在路边,两人四目相接,安娜毫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陈七心中一阵失落,她是不认得我,还是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我脑海里关于末日的记忆,难道是假的?
他犹不甘心,尾随安娜又走了好长一截,直到安娜转过头来,狐疑的眼神警惕地注视着他,陈七才停下了脚步。
这以后,不是能在这条路上看见安娜,她总是一个人愁眉深锁。而陈七远远跟随了几次以后,也终于摸清安娜住在星谷广场边上的一栋小楼里。
这一晚,陈七躲在附近一间房子里,听到枪响,还以为是来抓他的,跳进下水道一阵狂奔,竟是误打误撞的碰到了王帝。
王帝问道:“就你一个人吗?高珊、安娜,还有夏一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