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一怔,看向唐笑的时候,只见唐笑满头黑发,正扑扑簌簌往下掉,心中一痛,她这是中了尸毒,即将尸变了。寒光一闪,林志一刀了结了唐笑。
陈七叹口气,忽而间只感人生无常,死活完全由不得自己。
林志抽出匕首,在鞋底擦了擦,两人推门出去,经过对着楼口的第一道门的时候,放轻了脚步。
两人下得楼来,绕到后面,只见一道青石墙上爬满了绿萝,密密匝匝的不透风,却没有看到有门。
陈七道:“哪儿来的门,根本没有门嘛。”一边说着,用刀挨着往前插,一遍插下来,绿萝后都是硬硬的石墙。
林志道:“莫非唐笑快尸变了,说的是胡话?”一句话出口,只见一边墙角的绿萝似乎有些异样,伸手一摸,滑腻腻的,原来墙角的绿萝是塑料制品。心中一动,扒开绿萝的时候,后面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
陈七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门,叫狗洞还差不多,呵呵,做得也当真隐秘。但愿丁天佑他们没有发现。”
林志伸头看进去,只见后院一间大屋,黑沉沉的没有火光。
他弯腰爬了进去,陈七跟在后面,只见大屋也是间青石垒砌的房子,占地宽广,两扇大门紧紧关着。
林志紧了紧手中的枪,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忽听身后有人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回头,陈七道:“不是我。”
这一下叹气,在黑沉沉的深夜中听来,大是鬼气森森,两人睁大眼睛,却又没看见哪里有人。
陈七道:“莫非是黑鸦子,这种鸟的叫声,听起来就像人的叹息声。”
林志没有问陈七说的“黑鸦子”是不是乌鸦,但也知道有些鸟的叫声,确实和人声差不多,自己小的时候,就听到一种鸟儿的叫声,像是半夜有人奸笑,叫声一连串,第一声最高音,然后音调逐步下降,越叫越急越低音越小声,像“嘿嘿嘿”,很少会发一两个音节,曾经就是小时候的噩梦。
林志点点头,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伸手在大门上轻轻一推,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原来里面竟没有上闩。
屋内漆黑一团,出了门口一点月光,什么也看不见,林志轻声道:“七哥,打开电筒。”
陈七道:“打开了。”
林志回头一看,陈七手中的电筒打是打开了,但只发出一点暗弱的红光,显然电量快耗光了。
就借着这点亮光,只见屋内一共两层,楼下一层是间大堂,正对大门的墙下,摆着一张方桌,方桌两边,似乎隐隐各有一条通道。
林志往前走了十几步,拿出火机“哒”一下点亮,猛地一呆,只见方桌边上的椅子上,竟然坐着一人。黑发披肩,是个女子。
林志倒吸了口冷气,火光之下,看不清这女子相貌,只见她侧面脸色苍白,给火机暗红的光芒一照,深夜石屋,冷冷幂幂,仿佛突然间看见了鬼。
“死了。”林志感觉背上有些发凉,给女子补上了一刀。只听方桌右边通道中传来可疑的声音,于是一步步走了进去,通道两边有七八道门,但里面都没有人,又走了十几步,便看见了朦朦胧胧的月光,原来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天井,中间种着一颗大树。
林志握紧了手上的枪,感觉两只手心都是汗,天井虽小,但杂草丛生,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忽然哗啦啦乱响,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头夜魔。
那夜魔盘踞在树上,一头一脸都是鲜血,两手抓着一条人腿,正咬得格格格直响。
这场面虽然血腥,林志反而轻轻松了口气,看得到的危险,总有应对的办法,藏在角落中的诡异,才会令人心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