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者,眼色阴沉,最后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侯教授和闵柔,稚声稚气地道:“老爷爷,您和姐姐是上帝和天使,对不对?”
老者脸色阴沉地道:“哼,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上帝,人心鬼蜮,魔鬼倒是不少。”
外国女孩笑了笑,揽着小女孩的肩膀:“她叫小丫。”问闵柔,“你们就两个人吗?”
闵柔道:“你们是听到广播飞来的?”
外国女孩道:“什么广播?我们没有收到呀。”
小丫跟着说了一句:“我们又没收音机。”
闵柔心里沉了沉,候教授突然说:“你们累了,快下楼休息。”
五个人下了天台,候教授让闵柔给三人煮了稀饭,吃过饭后,又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外国女孩和小丫一个房间,那老者一个房间。
三人长途飞行,早就疲劳不堪,一沾枕头,都睡了过去。
候教授让闵柔也去休息,然后一个人来到实验室,擦火柴点亮了仪器台上的酒精灯,灯芯发出惨白的亮光,将他微微颤抖的手臂映在了白墙上。
又刮风了,高空呜呜呜的风声,让整个世界更加冷清,在这死寂的深夜里,一个人更能看清时间,并看清自己。
候教授喉咙里干得要命,心里仿佛烧起了熊熊大火,他打开玻璃柜子,拿出一瓶绿色的液体,抽了满满一针管,一步步走到外国女孩和小丫的门前,掏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
外国女孩和小丫睡得正死,候教授心中剧烈交战:“为了整个人类的未来,为了文明重建,牺牲三个人,实在是微不足道。”
他抱着虔诚的信念,把针管扎进外国女孩的血管,缓缓推进了一点绿色的液体,外国女孩脑袋一偏,转向了一边。
接着,他给小丫也注射完药水,来到隔壁的房间。
那脸色阴沉的老者也睡得正死,针管扎进他血管的时候,他只是微微动了动手臂。
接着,候教授将三个人都拖进实验室,放在三张仪器床上,用铁链锁住。
忙完一切,他只觉手脚酸软,头上都是大汗,做这偷偷摸摸的勾当,实在是大违他的本心。
“可是为了整个人类。就让我做一次凶手吧。”
天亮以后,闵柔来到实验室,只见候教授已经在忙碌了,她拉开仪器床边的白布,猛地里一惊,失声道:“他们怎么躺在这里?”
候教授淡淡地道:“他们三个,已经答应做实验了。”
闵柔道:“怎么可能?”
候教授道:“我说服了他们……”脸上一阵火辣,又道,“你抓紧时间,抽取夜魔的血液,赶快分离提纯尸毒。”
闵柔脑袋发懵,去玻璃柜中拿了个大号的针管,目光避开夜魔的脸,将粗大的针管扎进它的血管,抽出一管半凝的血液来。
经过了一夜,镇定剂的药效已经过去,夜魔被针一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拖长了声音的嚎叫,那叫声既像恶狼啸月发出的悲鸣,又像人被活埋临死前发出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