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控影术被破了,殷慈掐住她的脖子。
“你输了,蜉蝣撼大树,你想好代价是什么了吗?”
在他眼中,沈小灯比一般的修士还要卑劣,她有什么资格长得跟扶摇相似,又凭什么跟扶摇争夺父爱,让她流泪呢?这么弱小的虫子却不自量力的来寒蝉噤,还敢跟他动手。
这么一个弱小的东西,在小命攥在他手中时该怎样的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他呢?又到了每次杀人殷慈最爱的环节——欣赏他们的挣扎和绝望。
可是……沈小灯没有涕泗横流的求他,甚至脸上连一丝害怕都没有,只是垂眸淡淡的看向他。
如同他才是真正的弱者。
“你这么看着我,我会想把你眼睛挖出来……”
他的眼睛里永远没有亮光。
沈小灯低声说道:“如果那一击对准的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心脏。”
因为轻视,殷慈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小灯那一击,她用纯钧巨剑插.入他的心脏不止是妄想,魔族的心脏里包裹的是魔丹,要是魔丹被纯钧一剑搅碎,不死也会元气大伤。
她会魔族控影术,魔丹在哪儿对她来说可能也不是秘密。
殷慈脸上的笑意消失,身体僵硬了一瞬。
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他脸色阴沉的问道:“那你为何不这么做?”
他手下的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眉梢微挑,眸光平静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脸色苍白的晕了过去。
殷慈,“……”
有那么一瞬,他怀疑她是掐着时间晕过去的。
闷着脸,殷慈手松开,沈小灯顺着墙面软了下去,他手指轻点,探入她手腕的脉搏,发现不是装晕,是用灵力强行施展高阶控影术导致灵力枯竭。
站在原地,殷慈始终有一种哪里不对的感觉,或许,他现在就该一掌结果了她。
突然安静下来的魔头,活着的修士对视一眼连忙向外跑去。
殷慈身形一展,一手一个,地上有多了两具新鲜的尸体,至此,长乐阁没来得及逃走的人都死了,血流成河,周遭一片安静,他耳尖一动,听到几个元婴高手的脚步声,看来是初歇城的人打算围攻了。
真是……找死!
初歇城,血腥永不停歇。
哗啦。
一泼凉水当脸浇下,沈小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嗯,还好好的按在脖子上,看来这个冒险的计划成功了。
那这里应该就是魔域了,她起身,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空旷无比的宫殿里,宫殿精美古朴,却十分空荡,除了昏暗的光线和沉重的幕帘,什么都没有,荒芜又阴暗。
铁链撞击地面发出叮里哐啷的声响,沈小灯低头一看,发现小臂粗的铁链正拴在她的脚上。
她只能在周围五丈处活动。
“真是愚蠢。”
又是哗啦哗啦的水声,沈小灯转头,看见宫殿下方有一条暗河,里面是被打成原型的月望,他头发全都变成了蓝色,尖耳冒出,手指跟手指间连接着肉蹼,细看之下,他的脸上都有小小的银色鱼鳞。
而水面下则是他的蓝色鱼尾。
刚才就是他用鱼尾舀了一大泼水叫醒她。
“如果你有机会,为什么不杀了他?”这条人鱼看起来非常生气,盯着沈小灯脸讽刺道:“你不会是爱上了殷慈吧?我劝你不要幻想,魔族都是表面美丽,内心残忍的物种。”
沈小灯掐了个诀,烘干身体,淡淡说道:“就跟你一样?”
“你说什么?!”
“鲛人族不是外表美丽,内心残忍的物种吗?”沈小灯走到暗河边,居高临下道:“在长乐阁,你心里想的是让殷慈杀了我,我伤了殷慈,你好下手吧。”
这人早就知道了!
月望阴沉的望向她,呲牙,露出尖利的鱼齿。
“可惜的是你还不够残忍。”沈小灯继续说道:“不然怎么会愿意站出来让他停手。”
她的脚下尽是水渍,月望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水中如同黑色水草,他的眼神十分不友善,要不是被打成原形不能上岸,他现在已经朝沈小灯张开锋利的牙齿了。
“鲛人族生活在边境深海,族人稀少,外表妖异艳丽,内丹化成的鲛人珠千金难求,声音能控制人的心智。十几年前,魔族找上了门,要求合作,妖魔联手攻占凡人界和修真域界,但魔族大将乌善见色起意,先后强占了两个鲛人少女,还挖出了她们的内丹当武器的装饰。”
“乌善惹怒了你们,你们杀了数百魔族,彻底跟魔族决裂,此举引起魔族报复,几乎将鲛人族斩尽杀绝,你……约莫是最后几条了,抓到了你,剩下的便不难一网打尽。”
与虎谋皮,能得到什么?
跟魔族合作的鲛人族才是真正的愚蠢。
听见沈小灯毫不客气的话,月望的手指抓紧了岸边的石头,胸膛不停的起伏,恨意让他气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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