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葵哭着扑到柳蕴身上,“我的……”
“我明白。”柳蕴一手捏着眉心,一手堵住她发出哽咽哭声的嘴,“它们跑了,我去追回来。”
原来小妻子还养了鹅,他给忘了。
冬葵摇着头呜呜咽咽,柳蕴微一松手,她的话就汹涌而出,“怎能浪费夫君的时间去找?快该乡试了,夫君应抓紧时间备考,还是我去吧,你若不放心,我喊隔壁的花花一起。”
不了吧!
隔壁没有什么花花!
“或是三娘。”
还是不了吧!
隔壁也没有什么三娘!
第3章
“我去寻,你进屋收拾下床铺,被褥之类的该晒一晒了。”柳蕴低眼,手指抚了抚冬葵嫩滑的脸颊,又摩挲了一下她的红唇,“听话。”
冬葵本想晕晕瞪瞪地点头,又猛然清醒,“不对,我总觉着夫君不该阻止我。”眼神有些发懵,“不该阻止我,我该和花花一起……”
柳蕴这次没配合她的修正,她便无意识地一直重复,“我该和花花一起找鹅,和花花一起……”
看来,若是不配合,她会眼神发懵,语无伦次,瞧着十分可怜,柳蕴伸手堵了她的唇,“花花今日是何妆扮?”
冬葵越发茫然然:“不知道。”
那还有糊弄的可能,柳蕴疾步到了宅门口,几个随从迎上来,听他吩咐,“去宋平水大人家里,请他带着大姑娘过来,再找几只白鹅过来。”
随从匆匆去了。
没过多久,几只白鹅扑棱着翅膀过来了,两顶轿子也停在了隔壁门前。
宋平水一出轿子就凑到柳蕴跟前问,“我问了秦太医,可属实?”见其点头,愕然不已,“这可如何是好?”
“先借大姑娘一用。”
宋平水的大女儿宋婉儿如今十四岁,正与十年前的花花同岁,身量也差不多,只需蒙块轻纱便可哄骗冬葵。
宋婉儿戴上面纱进去了,留下宋平水咋舌,“柳随烟,你今年三十,不是十三,你当自己还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啊,还玩这样的把戏哄女人。”
“你女儿在,自重。”柳蕴命人将宋平水塞回了轿子里,堵了轿子的门,“还是会说话了再出来吧。”
院子里,冬葵果然没有要修正的东西,欢欢喜喜地和宋婉儿出来找白鹅,几只白鹅扑棱着过来。
冬葵捉住一只,扬起笑脸对柳蕴说,“找到了!”
合着拢共就一只。
也对,当年家里穷,养得起一只就不错了。
将白鹅赶进院子里,冬葵心满意足,转头瞧见宋婉儿,迟疑了一下,十分不好意思,“我总觉着你不该在这里了。”
宋婉儿:“……”
原来还有这么直白地赶人的。
宋婉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掐着点退场,他爹还在轿子里暴躁怒吼,“柳随烟,这就是你用人的态度!”
宋婉儿:“爹,大人不在这里,我们该回了。”
宋平水:“……”
两顶轿子远去。
首辅府邸随从跨马追来,一见柳蕴出来,下马伏地禀告,“大人,陛下年幼,一日都离不开大人,又派人来请您进宫。”
柳蕴无动于衷,日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依旧说夫人病了,离不开我,我不便进宫。”
一日拒绝陛下两次,自开国立朝还未曾有过,却说得轻描淡写,随从惴惴不安地回去了。
“夫君。”冬葵从府门后口露出一颗脑袋,“我总觉着你不该站在这里。”
“那我该做甚?”
“晒书。”
日光渐盛,此时搬书出来晒一晒也十分不错,柳蕴牵着冬葵的手,“你同我一起晒。”
“不对,我不能碰。”
十年前,两人刚刚成亲,并不在一个屋里住,柳蕴鲜少让冬葵进他的屋,冬葵几乎没有碰过他任何东西,更遑论在她看来十分重要的书籍了。
“那你做什么?”柳蕴随口一问。
冬葵跑进厨房,抱着一个背篓出来,“我该和花花一起挖野菜去了。”
柳蕴:“……谁?”
“花花!我们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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