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荷端着杯水,准备给徐思娣送去,哪知,刚走到门口,忽而听到门铃响了。
赛荷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们这里是新搬来的住所,还没几个人知道她们这地儿,就连良超都还没来得及来过,这大半夜的,是小窦么?
赛荷疑惑的盯着门口,正踟蹰间,只听到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赛荷披了件外套走到门口,往猫眼里一瞧,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对方一身西装革履,手臂上搭着一件厚厚的黑色风衣外套,只挺着直挺的身姿立在门外,那张放大的脸笼罩在赛荷眼底,待看清楚那张脸后,赛荷吓得整个人往后直退了半步,她紧紧捂住胸口,吓得心跳立马加速了起来?
妈呀,她没看错吧?
外头那人是…是是是厉先生?
她其实也才不过只见到厉先生几回,每一回都隔得远远地,没敢多瞧,对于厉先生的相貌,她其实也就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每次见到厉先生,目光还没来得及往他脸上看,就早已经被他强大的气场给惊吓得低下了头,垂下了眼。
外面那人…一派威严,是…是是是厉先生没错吧。
厉先生怎么来这儿呢?
这么晚了,他来这儿干嘛?
他不会是来找她们算账的吧?
赛荷有些拿不定主意,正要凑过去再瞧上两眼。
这时,门铃声再次响起了,比起之前的礼貌涵养,这一次门铃声不断,显然门外的身影已经略带着几分不耐烦了。
赛荷可不敢在厉先生跟前造次,门铃再次一响,她便下意识的立马跳着去将门打开了,结果将门一开,果然只见来人是厉先生。
厉徵霆面无表情的立在门外。
两人对视了一眼。
赛荷结结巴巴开口招呼道:“厉…厉先生,您…您怎么来了。”
话音一落,赛荷只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她立马又殷勤的改口道:“您…您是来找思思的吧?”
厉徵霆立在门口没有动,他看了赛荷一眼,只冲她淡淡点了点头,片刻后,目光直接越过了她,往里扫了一眼,直接开口问道:“我可以进去么?”
他虽然十分威严,可该有的礼数却有。
赛荷闻言立马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边点头边将身体一侧,忙抬手恭恭敬敬的请道:“可以可以,您快请进,您快请进。”
她立马一脸受宠若惊的将厉先生请进了屋。
一边请,只一脸难以置信道,天呐,这位可是厉先生啊,厉先生来她们家了,简直跟做梦似的。
她们住的新居是临时租的,位置很好,就在市中心,环境也不错,只是,海市寸土寸金,房价贵的吓人,她们又是刚刚在这座城市立足,租的房子不大,小两居,房间小小的,客厅小小的,她们两个女孩儿住十分温馨,有家的感觉,可是厉徵霆人高马大,他那一八六八七的身姿往屋子里一站,只觉得有种撑不开手脚的感觉,竟一时有些无处下脚,瞬间衬托得整个屋子跟个麻雀窝似的,令人束手束脚的。
厉徵霆立在客厅中央,站着没动,只微微蹙着眉,目光往客厅一一扫过,整个客厅一眼望到了尽头,没有多余的身影。
赛荷不知道该如何招呼这位大佬,她只慌慌张张的跑到厨房给对方泡了杯茶,结果去了厨房才知道没有多余的杯子,赛荷只得拿着徐思娣的粉色猪猪杯子倒了杯白开水,一脸尴尬的送到了对方的手里,嘴上讪笑道:“那什么,厉先生,您坐,您请坐,别客气,就当做来了自己家里一样。”
结果,是越说越尴尬,赛荷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
厉先生没有回赛荷的话,他一言不发的、微微皱眉盯着她手中的水杯,没有接,赛荷一脸尴尬道:“那什么,这是刚搬过来新家,家里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准备,您将就着喝杯白水。”说完,见对方依然没有接,只淡淡道:“不用了。”
赛荷脑海中白光一闪,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忙解释道:“瞧我,这是思思的杯子,她平时用的,干净的。”
这么一说,只见厉徵霆往杯子上多看了一眼,片刻后,挑眉将杯子接了过去,却依然盯着那只粉色的猪猪杯皱紧了眉头,似乎一脸嫌弃,他盯着水杯看了片刻,不多时,直接抬眼,直接开门见山的盯着赛荷问道:“她人呢?”
赛荷立马道:“思思已经睡下了。”说完,见对方眉头再次蹙起,赛荷立马又道:“思思病了,她吃过晚饭后吃了药就一直躺下睡着了。”
话音一落,只见一道锐利的目光直直向她扫射而来,赛荷顿时心跳如雷,就跟犯了什么错事似的,立马慌慌张张解释道:“那什么,您放心,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冒了,思思的身体弱,她每年冬天都会生几场病的,不过这一次发烧烧得有些厉害,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了,让她去医院又死活不去,脾气犟得很——”
赛荷叽叽呱呱唠叨了好一阵,顿了顿,想起了什么,立马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道:“思思就住在这间卧房,您要不要进去瞧瞧。”
赛荷往其中一间卧房方向一指,说了今晚以来,唯一一句有用的话。
话音一落,对方已经先她一步,直接推开了那间卧房的门,下一秒,直接合上了门,砰地一下只将赛荷一把关在了门外。
赛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道,妈呀,好在人进去了,伺候这位简直比伺候神仙还要让人紧张,也不知思思整天是怎么面对这位的。
第229章 229
卧房小小的, 却十分干净整洁, 淡蓝色的装饰风格, 清新温馨,整个卧房还没有厉徵霆房间里的浴室大,除了一张床,一张梳妆台, 一张衣柜, 就再无其它多余的装饰物, 几步、一眼就到了头。
厉徵霆立在门口, 远远地只见床上微微隆起,鼓起了一个小包,她躺在被子里,将整个脑袋都缩了进去, 一眼望去,望不到半个身影。
厉徵霆立在门口立了几秒,只盯着床上的身影定定看了一阵, 不多时,缓缓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未动的身影,不知为何,厉徵霆陡然回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一幕, 也是在香山别墅,那晚,他将人丢进了泳池里,当晚, 人发起了高烧,烧得全身发烫,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都烧糊涂了,一直迷迷糊糊哭喊着:“救命…”
厉徵霆当晚吓了一大跳,他从来没见过有人发烧烧成那个样子的,浑身烫得吓人,好像身体里藏着一座火山,火种滚滚燃烧着,随时随地好像叫嚣着要冲出体内似的。
他真怕人给烧坏了。
立马打电话将家庭医生请了过来。
结果医生守了一整晚,给吊了水,物理降温了一整晚,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渐渐退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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