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挑挑眉,“西儿?”
顾铭则看着她,目光清明稳重。
赵熙清咳了下,找补着问道,“东西的西?晨曦?”
“夕阳的夕。”顾铭则轻轻挑起唇角。
赵熙惊讶地看着她的正夫,这一笑,真是难得一见。对那孩子该有多宠溺,才能让清正端方、脾性寡淡的顾大才子露出这样温柔的笑意。
她突然觉得很该见见那孩子。
“叫夕阳的夕,这名取的太暮气。”旁边有个小侍轻声评论了句。
顾铭则目光微动,“是在傍晚出生的,便取了夕。还特别取了字,叫希辰,希望这孩子能常葆朝气蓬勃的心气儿,也寓意未来的光明。”
“好名字。”赵熙琢磨了下,点头。
赵熙拉着林则往门口走了几步,停下步子,指了指那个小侍,“他怎么入的花厅?”
众人都屏息垂头。
这小侍本就是她这回自己从北江带回来的,一回京,就带到别院厮磨了好几天,今天才回府照个面。公主府自有规矩,小侍不能登堂入室,只不知是谁引他进来的。
顾铭则招了招手,有人上来,引那小侍下厅。那小侍脸涨得通红。司礼太监自动跟了过去。公主府规矩森严,估计一顿板子是逃不了了。
赵熙瞟了眼她的正夫。顾铭则本就身形瘦削,高挑挺拔。这会儿立在众人之前,愈显得身形萧索。
她怔了下,“铭则……这些日子又病了?”
顾铭则垂目和声,“已经好了,谢公主挂念。”
哎,总是那么清淡有礼,赵熙的兴味一下子散了。点点头,“身子且要好好保养,一年总有半年病着,总不是个事。”嘱咐了几句,还是拉着林泽走了。
公主一回府,便就发了这邪火,她走了,厅上的人都不敢动。
顾铭则坚持着对众人嘱咐了几句,便命散了。大家这才各自散了。
候在外面的小丫头这才敢跑上来,心疼地扶住他,“铭主子。”
顾铭则大病未愈,到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略喘息着闭上眼睛,满脸疲惫。
小丫头心疼得不行,小声嘀咕,“主子正病着,公主也不顾惜。”
顾铭则睁开眼睛,将小丫头的手拂开。小丫头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吓得赶紧跪在他脚下,“奴婢失言了。”
顾铭则淡淡道,“自去领责。”
“主子。”小丫头眼圈含了泪,百转千折地叫了声。监礼所里都是臭太监,她才不要他们打呢。
顾铭则沉了会儿,轻轻叹气,“回竹苑再说。”
“是。”小丫头喜笑颜开地跳起来。
“都是挨打,至于高兴成这样?”顾铭则好笑地摇头。
小丫头使劲点头,一脸讨好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