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放在那边台子上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湿着身子的霍明州,又飞快转开脸,沿着墙边小步挪动。
可是,心不在焉的他没走两步就踩到了靠墙放的一把大锄头。
啊!
谭秋一惊,又赶紧向后退。结果退得太急,脚下一滑,就要后摔去。
往后倒的他眼睁睁看着粗粗的锄头柄向自己砸过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缩起身子,举起手中的书想挡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真摔在地上。
千均一发之际,井边的霍明州扔开水桶冲过来,一把搂住后仰的谭秋,同时伸手抓住锄头柄。
你没事吧?脚有没有扭到?
霍明州把锄头拨到一边,又低头关切地问。
谭秋睁开眼,有些畏缩地看向霍明州。
接触到他那搀杂着迷茫和开心的目光,霍明州禁不住身子一颤。
两人就这样定定地注视着对方,目光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相贴的身体却都在从紧绷慢慢变得放松
他们的眼里变得只有彼此,其他的一切仿佛都不再重要,只想就这样对视到地老天荒。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狗叫。
如同魔咒被打破,两人都同时再次绷起身体。
谭秋手忙脚乱地从霍明州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自顾自地说:对不起啊不,谢谢你,我没事。这些书我放台子上,希望对你帮助。那就这样,我不妨碍你洗澡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慌里慌张地把怀里那叠书往墙根的石台上一放,就转身快步离开,走的时候甚至都有点同手同脚。
霍明州被那一连串话说得有些愣,都没能插进话去。
直到人都走了他才回过神,微微皱起眉头,抬手再次扒了下头发。
放下手时,他又禁不住盯着这只刚刚抱过人的手看了好一会,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
欧景一喊卡,门外的叶与泽就转身进门向贺同走去。
在一旁守着的小郑立刻跑过来给贺同披上厚浴巾,灵灵也抱着衣服拿着保温杯跟过来。
贺同动作快速地擦干身上的水,转进院子一角围出来的更衣空间换上干衣服,出来后接过灵灵递来的长棉衣先套上,又拿着保温杯喝了两口姜糖水。
见叶与泽走过来,贺同顺手把保温杯塞他手上催他也喝两口,又接过小郑返回去拿的另一件长棉衣,亲自给叶与泽披上。
叶与泽拿着保温杯先没动,只指着旁边休息的椅子说:你快吹头发。
贺同笑眯眯地应着,过去坐下来让阿雅给自己吹头发。
叶与泽这才喝了几口姜糖水,又把衣服穿好。
欧景看完所有回放,开心得拍了下大腿:就是我想像中的两个主角!等片这拍完了,回头我真得请老余搓一顿。
自己乐完,他便笑眯眯地跑到贺同这边:小贺,趁着你状态好,赶紧的,下一条。
下一条拍的是霍明州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最终想着谭秋解放了一次,然后向自己的内心妥协,决定向谭秋展开追求。
这剧情和上一条戏其实不接着,中间还发生了好些事。只是欧景觉得这两条的情绪比较连贯,放一起拍更好。当然,并不会拍摄实际过程,只是用隐晦的镜头语言来暗示出那个意思。
吹好头发的贺同站起身,玩笑道:欧导,您这开机戏安排的,我都感觉自己进了小电影剧组。
欧景也哈哈笑:要不要拍完了我专门给你剪一支小电影?
贺同一下乐了:这还真不用劳烦您,我估计我和叶哥的粉丝能剪出花来。
欧景笑着摇摇头,转身去盯下一个场地。
下一场就在屋里拍。这院子是霍明州的家,道具组早先就已经布置好了,现在只是要灯光师去布光。
一切准备好,副导演过来请贺同。
叶与泽也跟着贺同一起进去。
屋子里不是很宽敞,欧景和摄像只摆了两台摄像机。
欧景让贺同看了下取景框,说:先翻几次身,然后你背对镜头,盖着毯子做点动作,到中间把毯子扯下去一些,露点肩膀出来。最后那里转过身仰躺,拍个面部特写。接着再转向这边镜头,把后面做出决定的内心戏表现出来。
贺同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叶与泽突然说:清一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