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荆抑言记得很清楚。
他答:稳固了斡冥星的政权。
闻鸦沉默。
因为他一题都没错。
答案越是准确无误,便愈发的提醒了他, 对方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他的事实。
这个事实再加上突然出现,对着荆抑言虎视眈眈的不知名alpha,这所有的一切, 都让闻鸦危机感大盛。
他气闷,心情低落,周身的气压愈发低沉。
回答完所有的问题,正好夏轻宁也给荆抑言发来了消息, 约他一块去食堂吃午饭。
荆抑言掏出手机回了夏轻宁的消息,接着收拾了下桌面上的课本和笔记,站起身,同闻鸦礼貌的道别离开。
荆抑言离开许久,闻鸦仍旧坐在位置上没动。
他一动不动,静静地凝视着某个ba刚才所坐的位置,眼神冰冷,毫无温度,就宛如一具冷硬的雕塑。
少倾后, 他游离的眼神这才终于再次有了焦距。
闻鸦带着备课本, 以及备课本旁的某本书页上沾满了另一位alpha身上的难闻信息素的书,最后再挽上荆抑言洗干净还回来的白色正装后, 沉着脸离去。
闻鸦离开图书馆,回了公寓楼。
但却并不是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而是段西昭的房间。
段西昭早上在惊醒过后, 他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接着下床去客厅喝了杯水。
喝完水,他感觉自己差不多缓过来了, 于是又再次回到卧室,躺上床,闭眼睡下。
正睡得迷迷糊糊,做着美梦间,他忽然感觉到,卧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变得无比的阴冷幽森。
刚才被窝里分明还暖和无比,可是霎时间,被窝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冷柜,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他躺在松软的棉被里,却好像是躺在了一大块冰一样,冷的瑟瑟发抖。
随着卧室内温度的变化,段西昭的梦境内容也一同跟着发生了变化。
躺在他怀中甜美可人的omega瞬间变成了一只向他索命的恶鬼,张牙舞爪的朝着他的脖子方向掐来。
段西昭心下一惊,背后满是冷汗,一个激灵,瞬间从床上坐起了身。
卧室内窗帘拉着,没有开灯。
非常昏暗。
段西昭坐起身来后,睁开眼,顿时便感觉到,自己的卧室里,有另一个人在。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刚才做的噩梦。
不会真的是
段西昭正想着,他的鼻间,突然嗅到了一股非常熟悉而又可怕的墨水信息素的味道。
他呼吸一滞。
他缓缓的,眼神略显呆滞的朝着这股信息素最为浓郁的方向望了过去。
啪。
灯开了。
闻鸦那张惯来没什么表情的冷脸瞬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闻鸦的手中拿着一本书。
一本闻鸦绝不可能会看的书。
段西昭有些茫然的朝闻鸦手中的那本书看了眼,他正要问闻鸦为什么拿着一本书冷不丁的出现在他的公寓内的时候,他突然从那本书上,嗅到了一股非常浅淡的,熟悉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并不是闻鸦的信息素,而是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
段西昭脑中的思绪卡顿了会。
等下。
一本闻鸦不会看的书
书上带着其它alpha的信息素
这股信息素他想想
啊。
好像是齐曜的。
段西昭思索了一会,终于想到了这个信息素的主人是谁。
齐曜和闻鸦没什么交情,要说唯一的共通点,也就只有是对某个ba感兴趣了。
所以,这本书闻鸦是从哪得来的,不言而喻。
而这会闻鸦突然出现在此的原因也不言而喻。
段西昭的背后满是冷汗。
他眼角抽搐,突然觉得,刚才他噩梦里的那个要他命的omega恶鬼,简直可爱到不行。
和他现在眼前的闻鸦相比,可爱又俏皮,简直迷人极了。
段西昭视线僵直的看了闻鸦一眼,然后僵硬的,一点点的挪开视线,道:啊,我好像还没睡醒,我怎么看到闻鸦在我的房间里,我肯定是还在做梦
说完,又准备躺回去。
闻鸦站在卧室门口,他身形修长,面容俊美,深邃的瞳眸内毫无温度。
闻鸦淡淡道:你现在要是敢躺回去装睡,我就遂了你的愿,让你在医院的病床上躺上一周,想起也起不了。
段西昭脸上的困倦之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醒。
段西昭傻笑,装傻道:什么装睡?我怎么听不懂。
闻鸦不欲和他废话多说,将手中的书抬手便往床上一扔,面无表情的丢出两个字。
解释。
段西昭非常识相,立刻求饶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也没没想到局面会变成这样
周日。
周日,荆母睽违已久的给荆抑言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荆母声音异常的沉重:言言啊,最近家里有些紧张,可能没办法给你打零花钱过去。
没想到荆母突然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他很是诧异。
荆抑言毫不在意:没关系,我不用零花钱也行。
荆母欲言又止:那个
听出荆母的欲言又止,荆抑言问:嗯?
电话那头,荆母身侧的荆父伸手推了推荆母那只拿着手机的胳膊,然后沉着脸摇了摇头。
看着荆父发青的脸色,她微微叹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荆母的声音再次恢复如常,轻声说:哦,没什么,对了,儿子最近在学校里过的怎么样,和同学相处的还好吗?
荆抑言:嗯,还好。
荆母试探性的又问,成绩呢?
他声音平静,应该会上涨一些。
荆母惊喜的连连应,那就好那就好
荆母连声应着,这时,荆父突然低下头,在她的旁边猛咳了起来。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猛烈咳嗽声,荆抑言声音顿了下,问:父亲怎么了?
荆母应了一声,轻飘飘的回,没什么,就是这两天穿的少了,不小心着凉了而已,在家中休养两天就能好。
他哦了一声,道:让父亲多注意身体。
听着自家儿子嘴里他们以前从未听过的对他们关心体贴的话,荆母眼眶不禁有些微微的发热。
她伸手抹了下眼角的热泪,感动道:哎,我会告诉他的,电话费贵,就不聊了啊。
荆抑言嗯了声,同荆母道别,将电话挂断。
挂断电话,荆母看向身侧的荆父,表情沉重。
荆母怔然:孩子他爸
荆父又猛咳了一口,说:言言今年是在学校的最后一年,最关键的时候,我的病情就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免得打搅他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