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烛芳飞快地捋了捋。
似乎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被什么大人物下令抓住,也不知道要被送去干什么。其中重点是——长得好看。
这是个很重要的事情。
烛芳暂停了挣扎,透过掩映的树枝往下瞄。
一队看起来就不是做正经勾当的人马由远及近地行来。都是膀大腰圆、胡子拉碴、疤痕遍是的壮汉,看起来就像话本里常说的那种“贼人”。
贼人队伍正中央是一辆木制囚车,囚车里困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形容很是狼狈,素色衣袍上被钝器划开几道口子,头发也有些乱,可他坐得很安稳,毋宁说是闲适。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两指微曲,指节不时在囚车木板上敲几下,似乎是在打着节拍。
是个奇男子。
烛芳第一时间得出这么个结论。
队伍再走近些,她总算能清清楚楚地瞧见那男人的面庞。
眼眸狭长,眼尾处略微上勾,眼睫微垂,却掩不住那一双瞳眸里懒散不惊的神色;鼻梁挺直秀美,嘴唇略薄,唇色浅淡,弧度上翘。
这是一个极其好看的男人,就连天界的神仙也都比他不及。
囚车旁的糙汉们还在拿他打趣,甚至还讲起了荤段子哄然发笑,可他却全然似听不见一般,手上打拍子的动作没有片刻停顿。
不,不如说是他听见了却没往心里去,又或者说是他对他自己名誉被损根本没有丝毫在意的情绪。
烛芳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
凡间话本里怎么说来着?是了,“蒿草之下,或有兰香”,还有一句“见美不救,非英雄也”。
烛芳手上凝术,看准了人就一个一个丢过去,不多时便将那些押送囚车的糙汉们全数撂倒,山林中霎时间安静无声。
男人指节扣在木板上的声音随即变得清晰可闻。
“笃,笃笃,笃……”
这个人,这样一个人,对那些贼人接连失去意识这事儿就没有一丝丝好奇或者警觉吗?
烛芳很惊奇,狠狠心掰断卡住自己的一截树枝,整个人便顺势往下掉。
她在最后关头稳住身形,以一个很轻盈帅气的姿势落了地。
男人敲节拍的声音终于顿住。
两个人相视半晌,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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