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介指节敲了敲檀木桌面,已然道,“我以为,此次查案,李仲元是故意放我们进来的;燕氏也并非真的受宠。”
烛芳顺着他的意思推断出些东西,“照这么说,燕氏受宠,只是李仲元努力经营出来的假象,也是他想让我们查到的东西。”
王康泰也从震惊里回过神,磕磕巴巴地,“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瞧他目的,似是想嫁祸。而嫁祸是为了什么,现却不知。”刘介收手笼进袖中。
一片寂静中,王康泰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朝他龇牙咧嘴地“嘘”了一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刘介好笑道,“他既然肯放我们进来,必是对这一番布置很有信心,也必不会在外头留人。”
烛芳赞同地点头,“我方才翻出去时顺便瞧了瞧这屋子周围,确实再没旁人了。”
王康泰转过身垂下脑袋,浑身散发着“我是个废物”气质。
“那现在怎么办?”他闷闷地问。
“师氏仍有嫌疑,但李仲元的谜团更多,甚至连师氏的嫌疑也罩在他的谜团之下。”刘介不疾不徐,“私以为,要破案,先解谜。”
烛芳手背去身后贴着墙,“赞成。”
“那要怎么解谜啊?”王康泰身上笼罩的废物气质愈发浓厚。
“外头怎么称呼李仲元的?”刘介忽而问。
王康泰讷讷地,“才子?”
烛芳也接嘴,“李大善人?”
“便是李大善人。”刘介淡然笑着,“这称呼与他所行之事颇有些矛盾之处。”
李仲元的确工于心计,还有些心狠手辣。这绝非是一个普通善人能具有的东西。
王康泰悟了,“你的意思是,要查他资助幼童的记录?”
“以及他因何施此善行。”刘介补充。
第10章 沂安八
沂安善人的资助金额和资助人家都在县衙处留有一份存档。烛芳随着王康泰爬墙翻出李宅后院后,便径直奔着县衙而去。
只是临近县衙,王康泰忽而一脸为难之色地停下脚步。
“你怎么了?”烛芳上前与他并肩。
他拧着眉毛,“我要查燕采芝案子这件事,没同我爹商量,但他现在肯定在县衙办公,我去了必定要与他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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