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会写字了就一直和他写信,他每封信都会回我的。”
烛芳把他带到正厅里。刘匡一眼就望见了角落里堆到一半的木块工程。他兴致勃勃地围观上去,扭头就问,“你和我六哥连孩子都生了?”
烛芳意识到什么,木着脸,“这是我堆的。”
刘匡闻言一愣,然后捧腹大笑,直到烛芳蹲到他身前他才堪堪止住,朝她道,“那我不担心了,你肯定骗不了我六哥,你不被我六哥骗就很好了。”
烛芳登时觉得自己方才有些眼瞎,这小孩哪里是讨人喜欢?分明是格外惹人厌。
只是这小孩嘴上说一套,手上做的却是另一套——他没忍住伸出手来摆弄木块拼搭剩下的宫墙。
烛芳蹲在他旁侧看了有半晌,心也痒起来,伸手帮着。
一大一小两个人竟就有默契地堆了一早上的塔。午时,刘介推门而入时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烛芳耳朵灵,在他推门的时候就已经停下动作侧过头,见得来人是他,有些意外,“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刘匡闻声也转过身,双眸大亮,“六哥!”
刘介自已知晓今早上发生的事,也不多问,只朝小三殿下颔首,而后一派悠然与她说道,“今日未时起,东麓有流觞曲水,想带你去瞧瞧,便提早回来了。”
烛芳曾听说过“流觞曲水”,似是凡人雅士间一种颇有意思的活动,跟着放亮了眼睛。
刘匡赶忙插话,“流觞曲水?我也要去!”
刘介自不可能丢下刘匡这个小小的不速之客,只好同烛芳两个人一左一右提着小孩子一蹦一跳地下石阶。
这般年纪的凡人小孩浑身似有使不尽的力气,从钟离宅到东麓的石阶竟就被这小三殿下蹦了大半,若非怕他摔着,烛芳早想撒手不管。
这小孩也奇怪,非要她和刘介牵着,对身后的两个护卫抗拒非常。
一路蹦到在东麓候着的王康泰和师恬跟前,小三殿下才松开汗淋淋的手畅快地舒口气。
刘介扔了块帕子盖到小孩脑袋上,任他取下拭汗,又另取一方巾帕给烛芳拭手。
王康泰啧啧感叹,“真像。”
他与师恬二人早就同刘介通好气,却没曾想除却烛芳,刘介还带下来一个小孩子。
刘介好整以暇地,“王兄说笑了,我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康泰左右看看,继续感叹,“我是觉得,你们真像一家三口。”
师恬歪曲着补充,“一位老父亲带着一儿一女。”
本来还有些羞意的烛芳:“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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