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梦原本睡得很香很沉, 但好像有一只手, 突然就把她从梦里抓了出来。
她睁开眼看到黑蒙蒙的卧室, 目不敢斜视, 很怕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然后又紧紧闭上双眼, 浑身发抖地祈祷:“别……别是它……”
一阵阴风从脚上一点点往上吹,吹到胡梦右耳边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右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没有重量, 但存在感很强。
“它”好像侧躺着,笑得十分温柔, 在胡梦耳边蛊惑着:“去吧,去找他。”
胡梦紧闭着双眼,摇着头说:“不……不……”
“它”没有生气, 反而笑意加深,在暗夜里伸出了锋利的爪。
胡梦喉咙一滚,熟悉的感觉又袭上来了。
“它”轻轻撩开胡梦上衣的扣子,看到她锁骨以下渐渐愈合的抓伤,笑着把指甲尖按在斑驳的伤口上, 再毫不留情地重新将伤口划破。
胡梦动惮不得,只能忍着疼, 任泪水从紧闭的眼中涌出。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时, 眼神空洞无物,麻木地从床上下来,走到客厅。
每走一步,身上都会滴着血流到地上, 一路滴到了客厅。
胡梦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
落地窗的玻璃上,映出她敞开的胸口上都是血肉模糊的新伤。
她打了一个电话,手机里传来“嘟——嘟——”的长音,大概响了五六声,电话终于接通,那边吵杂的背景中传来了带有疑问的声音——
“喂,胡梦?”
胡梦表情呆滞,但声音却娇媚得惹人心疼,“子铭,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