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粮草都被劫了?天祁什么时候进来的?”黎皇眉头紧锁。
没道理啊,就算他消息再不灵通,也不至于天祁大军进驻地劫粮草,他却一定动静都没听见吧。
天祁将士在厉害也是人不是神,还能大白天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粮草劫走了?
再说,他们怎么运出去的呀?
一连串的一问在黎皇的脑海中徘徊,他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几位国君,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是,大哥你误会了,是我们在路上的粮草被劫了,”盖余国君站出来解释道,“今日,我们几国的粮草刚抵达边城,结果就被早等在那里的天祁大军给劫走了。”
“哦,”黎皇恍然大悟,原来不是驻地出事了,吓死他了,若是自己这边粮草没了,他可就要哭死了。
可是,他有个疑问,“你们的粮草,是什么意思?”
粮草不是各国管各国的吗,怎么还凑一起了。
盖余国君脸都快皱成包子了,“大哥您也知道,我们几个国家国土小、兵力弱,要是单独押运粮草,万一路上碰到强人,我们会损失惨重的,所以最后一合计,干脆一起押运粮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原来是这样,”黎皇点了点头,“你们怎么知道是天祁那边的兵?”
一提这个,司幽国君就来气,他上前一步将手里的纸条递给黎皇,“大哥,您看看,夏侯襄简直欺人太甚!”
黎皇疑惑的将纸条打开,只见上面短短一行字:粮草本王拿走了,想要,派兵来取。
落款,正是夏侯襄。
黎皇边看,司幽国君气呼呼的在他旁边念叨,“大哥,您是不知道,他们就是专门等在那里等我们粮草的,逃回来的押运官说,他们本来好好的走在边城,突然从天而降一批士兵,见着他们二话不说抽刀就砍,趁他们愣神之际伤了好多我们的人,后来更是不知收敛,一炷香的功夫,几乎将我们的人全部消灭,押运官见大势所趋,带着几个幸存的人正要逃,结果就被他们给叫住了。”
说道气愤处,司幽国君咬牙切齿道,“他们本以为自己也要命丧于此,正准备拼命反抗,谁知对方递给他们一张字条,说道‘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往后你们粮草,我们包圆儿了’,大哥你说,他们是不是欺负人!”
黎皇听完也挺生气,不过这事没落他头上,他也就跟着打抱不平而已,“夏侯襄简直欺人太甚,你们莫急,待咱们商量商量,再行应对。”
他虽说是劝说,不过却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们几国粮草损失,黎皇深表同情,不过这事跟他又没多大关系,所以看上去便没有那么感同身受。
司幽、盖余等几国国君听到这话,不禁一愣。
他们来告状就是为了让黎皇给他们撑腰,整个营地说白了就是黎皇在做主,他们的粮食丢了心里甭提多着急。
驻地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等着张嘴吃饭呢。
若是断了粮,他们怎么上战场?
抚州城里的驻军,已经是他们从国内拉出来最精壮的士兵了。
若是这些没了,他们国家能不能撑住还两说呢。
黎皇说完见他们没吭声,便继续说道,“现在天色已晚,各位兄弟先回去歇歇,待明日咱们开个会,商量好了对策,咱们定要天祁给个说法。”
这话说的要多没诚意,就有多没诚意。
几国国君都不傻,自然知道黎皇根本没当回事,一时间心便有些冷。
他们将自己的国家压上跟着黎皇干,结果他们这边出事了,黎皇竟然不上心,他们心里怎么能不埋怨?
“对了,你们可知道天祁将军中,有哪个头上爱顶根长棍的?”偏生黎皇心里有事,没看出来他们的脸色变化,不给人家解决问题,还问人家事。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不知,当然,他们也是真的不知道。
黎皇无奈,又交代了几句,自行前往西秦的驻地去了。
是的,之前知晓东黎发大水没有施以援手的西秦也来了,只不过两国不计前嫌,成了盟友。
反正,天祁这块肥肉拿下来,他们要什么没有,大家都是当皇帝的,明白轻重缓急。
被晾在当地的司幽、盖余等国君都不乐意了,黎皇这人怎么这样,他们粮草都被劫了,他竟然不着急,真是气死他们了。
一个个也没有办法,他们兵力不足,现在又没了粮食,夏侯襄的话说的很明白,若要粮,便打上门去要。
可是他们几斤几两自己的还是清楚的,这么打上天祁的门绝对是找死,他们还没那个胆量。
小国无疑是要依附大国生存的,东黎曾领着他们打了几场胜仗,所以他们心里对东黎还是有一定依赖感的。
现在黎皇不管他们,他们也只能等,不是说明天商议对策吗?
那他们就再等上一等,左右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认了。
一行人憋屈的往回走,心里怎么着也不舒坦。
黎皇心里只记得自己的事情,哪里会管他们舒不舒坦,来到西秦驻地直接找到西秦国君,开门见山的问他知不知道天祁有个头盔上爱别根棍,打仗很厉害的将军。
这话直接将西秦国君给问蒙了,一个将领打扮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那上了战场,还不是给人当活靶子?
目标明显,别人想不知道他在哪都不成啊。
西秦国君在脑海里细细搜寻,得出来的结论是:没有。
黎皇期待的面容一下颓然了,看来这应该是个后起之秀,在战场上还未展露过头角才是。
他们东黎不常打仗,可西秦自古便是个多战多灾又多事的国家,国君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安分的主。
战役有旁人挑起的,当然也有他们挑起的。
一般来讲胜败五五分,偏生与天祁交战,一次都没赢过,是以西秦早已放弃打天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