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贺泽与乔姝来到一口井前,那澄清而碧绿的井水霎是好看得很。但是最为吸引乔姝的是,它神奇的传说。
上次婶婶说过,神灵是听得懂人说话的。而她与阿泽已经戴上了手链,她是该与神灵说一下她的近况的。
她的愿望是会实现的。
贺泽见小孩片刻后松开了他的手,双手合十,嘴角洋溢着笑意,道:“姝姝特来告诉神灵,姝姝现在很满意,因为阿泽会一直陪在姝姝身边的,谢谢神灵了。”
他们是会永远在一起的,但是却并不是神灵的作用,而是她。
“阿泽,你也来感谢一下神灵吧,婶婶说过会很灵的。”瞧着她湛湛的双眸,贺泽不知这顾芸是编了多少故事来哄骗小孩。日后可得小心看着她,要不然小孩怕是会被别人拐跑了,还不自知。
“我的傻小孩。”将裹得严严实实的乔姝一揽入怀,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语意里也尽是柔意。
乔姝玩了一会儿,眼皮也开始有些犯困了,最近她身子一会儿精神一会儿虚弱的,她睡觉也就多了,贺泽便将小孩送回了房内歇息,而顾芸的事情也被安排到了第二日。
些许时辰后,贺泽回到房内,而鸢伶从外面回来给他带来了新的消息――柳珊被人杀死。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柳珊会被人杀死。
“门主,此事想必不会是皇上所为,毕竟他明摆着要还安平侯一个真相,又怎会亲自下杀手。何况杀死柳珊也并没有什么用处,柳珊不过是安平侯之女而已。”
鸢伶觉着皇上没有必要杀死柳珊。
“想不到现下你竟会凭着觉得二字来判断。”贺泽坐在一香楠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扣在朱红木桌上,语气里再也不是如在乔姝身旁的暖意。
确实这是鸢伶自我推断,她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随意下的结论。且这似乎是因为乔姝与贺泽的缘故,让她平静的心也被打乱,做事倒是没有了分寸。
在风影门做事,最重要的是讲究证据,而不是自我推断,“属下知错。”
想起另外一事,鸢伶心想贺泽会想知道,“门主,佳平公主还有两个月便要出发前往吐蕃和亲。”
吐蕃,西风附近国家的一个小国家,虽说实力远远不及西风,但是论武力他们还是占有一定的能力。而它唯一拿的出手也就是武力了,至于其它方面,倒是不怎么样。
若是将一个公主嫁过去,想必那里的环境艰苦,怕是会受不了,更何况是平日娇生惯养的佳平公主。
然而这事情却不容佳平公主愿不愿意,听说上次皇上因得佳平公主旧账被翻出来,而又被她人利用,气得皇上差点动手打了她。后来这吐蕃说是希望与佳平公主和亲,从而将吐蕃的大半武力进贡给西风,皇上原是不答应的而犹豫,最后同意了。
佳平公主母妃已死,只有一个哥哥越王,而这哥哥越王也不敢说些什么,毕竟皇上已经打定了主意。
“小孩身份暴露,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至少她不再只是将他当作舅舅。
再与鸢伶说话时,贺泽的声音依旧是如十二月份寒风一般,“你先退下吧。”鸢伶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而与方才说到乔姝时的语气完全不同。她想着他原本就不属于自己,鸢伶心里虽酸,但表面上还是隐藏着,作了一下揖,便离开,“是,那属下先行告退。”
她知道,今日一事是在提醒她,莫要忘了风影门的规矩。
在鸢伶离开后,漆黑的凤眸忽而瞥到了房间里的盆栽,见得那龙泉窑青釉琮式瓶里放置着几根梅花枝,而装着梅花枝的瓶身折角处有着精雕细琢而凸出的纹饰,瓶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瓶子,且再仔细瞧着,那质地且也不同一般。
“想不到小泽倒是看上了我的花瓶。”乔梏有事来寻贺泽,谁知一进门见贺泽盯着那自己的花瓶瞧着,便想着打趣他一番。
“这瓶是何人相送?”
虽说乔梏与顾芸二人喜欢花草,但是他们对瓶子是不怎的讲究,而这盛花之瓶却是不同一般。
这一问,乔梏蓦地想起一人来,而这多年未见的人,他可是差点忘记了那人的存在。乔梏与那人有着一面之缘,又因得有些许缘分,瓶子便送与了他。
“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似乎我记得那人长得倒是俊逸得很,举止投足之间如翩翩公子,可真不像是生活在山间的人,那双眼睛也是有灵气得很。”乔梏说着想起了乔姝这个小丫头,又接着道:“就如姝姝这小丫头灵动的双眼一般。”
话一说完,乔梏也不禁被自己所说的话愣了片刻。
不是他说,似乎乔姝与那人还有些许相似。好像也不是,乔梏又想了想,主要还是她眼睛比较像,都是圆眸。
乔梏这一又想,想起那人的年纪确实做她父亲,也是可以的。
难不成小丫头的父亲是他?
“小泽,阿茹有没有向你提及过乔姝的父亲?”
第59章
对于乔姝的生父,贺泽从未听过贺茹说过,自然是不知的。对于贺茹的曾经,贺泽已经有太多东西不清楚。
“你可是有怀疑的人?”
乔梏想了想,觉得那人应该也不太可能。但是既然提及到那人,乔梏想着顺便也将见过那人的外貌给贺泽说一下吧。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自己对那人的描述后,贺泽的脸色却是与方才不一样。而见那神情,似乎是说到了贺泽曾经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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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
傍晚吃了晚饭,顾晋文与顾凌二人先回了去,他们府里其实离得清河山庄倒也不是有多远,若是坐个马车,半天也能到。乔姝吃了晚饭后,又有些困倦,回到房中又睡了去。
夜幕降临,在一处隐蔽的院子,带着面具之人勃然大怒,直接就将桌上的东西全部一扫而过,霹雳乓啷的一声声,地上尽是碎瓦。
“柳珊怎么能死!你们这群饭桶!”
下面跪着两人,屋内的烛光照亮了他们的面孔,他们身上已经受了些伤,已经解开了脸上的黑巾上的脸也是狼狈得很,那一双双的眼睛却是与柳珊一同的随行人马像极了。
“属下无能。”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哪里还有活命的人。
“主子,我们也没有想到那个白太傅竟然会下此毒手。”
白太傅,他怎能不知道是谁!
带着面具之人的双手旋即成团,他是没有想到这个当时越国得意而成功潜伏在西风国的奸细,竟然会怕安平侯暴露的事情,下此毒手将柳珊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