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掠食其他族群,更多的掠食者还会掠食同类。
所以别以为一只掠食者成功掠食了一位强者, 并站在其他种族的至高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说不得哪一日,悄无声息地,那只掠食者内中的芯子就得换怪物了。
毕竟好的躯壳,谁都想要不是吗?
正是基于这种时刻致命的紧迫感, 所以即便是已经有了最好的栖身壳子的掠食者, 还是时刻想着要寻一幅更好的躯壳, 一直一直地‘更好’下去。
祖龙尸骸, 貔貅老祖的尸身, 单单其中之一,对于所有掠食者而言便是最大的诱/惑。
他们想要掠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生命, 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但若只是掠夺一具毫无生气的尸身, 却是及其容易的。
所以哪怕明面上尚无什么动静, 但实际上,玉封界暗地里已然潜伏进不少的掠食者。
风雨欲来的气息,缓缓地笼罩在了玉封界上空。
玄安宫,思糖小筑。
唐糖坐在小筑临水的窗边,侧头看着外面的漂亮湖景。
杨柳依依,湖水青碧,燕子拖着剪尾飞掠过湖面,时而传来几声清脆鸟鸣,好一幅春光明媚的春日图。
悄无声息的,唐糖背后的阴影处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他沉默地凝视着唐糖那头雪白长发,不言不语。
“事情办得如何?”头也不回,唐糖随口问道。
“已经全部办妥了。”恭敬地递上一串珠链子,熵又悄无声息地继续站回原位。
熵是唐糖之前在宗门内选走的大乘战奴,她虽然立誓日后不再回凌云剑宗,但临走前,该属于她的东西,与属于她师尊的东西,她一样都不落下,全部带走,包括师徒二人手下的一切人手与势力。
因为理亏,即便有人看不过眼唐糖大肆从宗门内带走大量资源的行为,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敢怒不敢言。
他们才不会承认,玄安宫在一旁的虎视眈眈,才是他们最终不敢闹事的主因。
不得不说,没了云寒宗主的凌云剑宗,似乎一下子就没了脊梁柱一般,门下之人说话做事都没了从前的底气。
唐糖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内心却毫无波动。
她其实是怨恨着凌云剑宗的,除却怨恨那些潜伏在宗门内,害死她师尊的掠食者们,她同样也恨那些不作为的宗门长辈。
即便知晓他们只是出于大局考虑,加之还被掠食者蒙在鼓里,不知真相如何,但唐糖依旧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怨恨。
那一次回宗门为师尊讨公道,其实也是唐糖给宗门的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现场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她师尊说哪怕半句话,她最后都不会做得那么绝,甚至发誓再也不踏进宗门半步。
如今的结果,正是凌云剑宗那些人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半分,更加怨不得唐糖。
发觉自己又不自觉地泄出了心底积压的怨气,唐糖立即收敛心神,默念清心诀,一点点地平复心神。
等她内心再次恢复平静后,她才伸手从熵手中接过那串她命人瞒着爹娘,千辛万苦寻来的珠子。
这些珠子与灵脉一样,每一颗珠子内都封存着一条矿脉,只是不同的是,这里头所封印着的,是足足一百条极品辉光石矿脉!
为了得到这上百条辉光石矿脉,唐糖足足等了一个月之久。
她不敢让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的爹娘知晓这件事,害怕他们发现后阻挠自己,所以只能让手下的人悄悄地来。
这样子收集辉光石矿脉的进度势必会慢上许多,但是唐糖却觉得,正好能让流言再好好发酵发酵。
为了保持流言的热度,她还时不时地命人去多添几把火。
相信如今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掠食者们,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让我看看,在西部秘境短时间内无法开启的情况下,你们会做些什么?”
轻轻的呢喃声消散在春日下的湖水中,唐糖的屋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熵第一时间隐去身影。
下意识地扭头,就见钱茜茹手里拿着数十份大红请柬从屋外走进来。
唐糖从窗边跳下,小跑着来到娘亲面前,双手搂住她的纤腰,小脑袋靠在她怀中,以一种最依赖的姿势依靠在她身上,却沉默地不发一语。
自从从凌云剑宗归来之后,唐糖就变成了这副格外依赖母亲的模样。
只要钱茜茹一出现在她面前,怀里立马就会多出一只香香软软的闺女。
不过唐糖不粘人,就算钱茜茹现在想离开,她也会乖乖地待在原地,不会跟上去。
抱着闺女艰难地走到床边坐下,钱茜茹将另一只手中一直捏着的一叠请柬递给唐糖:“糖宝有什么想邀请的客人,便自己写吧。”
“嗯。”唐糖没有推辞,顺从地接过母亲递给自己的请柬。
因为怕又出什么意外,也带着几分冲喜的意味,在唐糖回到钱茜茹身边后,容御便紧锣密鼓地张罗起了他与钱茜茹之间的婚事。
他们二人的婚事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拖了许久,但因为一直有这个心思,所以很多婚礼所需准备的东西他们其实一直都在暗暗准备着。
如今一定下正式婚期,不过短短一个月,一个符合玄安宫宫主与寻糖商行行主的婚礼便基本筹备得差不多了。
历经数十年的发展,寻糖商行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只能依靠着玄安宫的势力扶持才能生存的商行了。
发展至今,寻糖商行几乎遍布小半个三千世界,其规模甚至比之玄安宫都不差多少。
所以真要论起来,如今钱茜茹在外的威望地位,可是丝毫都不比容御低上半分。
相对而言的,钱茜茹这些年来的追求者也接二连三地不断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