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错了。”扶风点点头,扶着楚子阳回了凉亭。
顾清璃跟楚子宁来到泉眼边立马捧水漱嘴,将嘴里的血腥味都尽数洗去,又嚼了几叶小绺采回来的药草,完了才慢悠悠的返回了凉亭。
王涟漪和云冉看到扶风扶着楚子阳返回凉亭,二人皆被吓了一跳,直到楚子阳解释了几遍说璃儿说过不会有事两位母亲才安了心。
“凛王殿下,璃儿和宁王他们呢?”云冉看了看楚子阳回来的方向,却没见到顾清璃和楚子宁的身影。
“璃儿刚刚帮我吸了毒液,应该是去找水源漱嘴了,她说这蛇还是幼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楚子阳坐到方才的位置上,脚上传来的阵阵痛感让他想到了以前自己受伤的时候的场景。
征战沙场数年,受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伤,最严重的,当数三年前平阳柳林风刺自己的那一剑了。整个肩膀被刺了个通透,要不是自己身子底子足,加上军医妙手回春,否则那次肯定会给后头挺近的人造成麻烦,但自己挨了一剑,差点魂归故里,但如今的下场却依旧是如履薄冰。
楚子阳的视线停留在那条碎锦缎之上,他想起在平阳郡时自己受伤,军医处理伤口之后,自己在小屋内醒来,手中抓着一块灰色的麻布条,跟脚上绑着的有些像,都是被扯下来的,但自己并未听薛任薛郁提起了此事。
“二哥,母亲,我们回来了。”
楚子宁和顾清璃从另外一条道饶了回来,小绺手中还拿着路上采来的药草,顺手递给了楚子阳身后的扶风。
“璃儿,没事吧?”
云冉朝顾清璃伸出手,顾清璃顺势握住云冉的手,坐到了云冉身边,“母亲,孩儿就是一个大夫,有事没事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再说了,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啊!”说完还略微骄傲的扬起了头。
“小丫头片子,能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啊,那军中哪是…”
云冉话说一半,被顾清璃截断,“母亲,你和皇后娘娘继续聊会,我带小绺往上走一走,这里有很多长安城没有有很稀缺的药草,我想带回去一些。”
“顾姐姐,我也去!”
楚子宁站起来,看着阵势势必是要跟着顾清璃去,楚子阳不好阻止,只能吩咐扶风跟着一起去,好有个照应,顾清璃有些郁结,自己要不要再一次跟楚子阳解释一遍自己不是弱女子自己不过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会些武功罢了,这么多年,连父亲母亲都瞒过去了,就要功成名就了。
区区一个采药的小事罢了,有必要那么担心吗?刚刚那条蛇那是意外,而且并不是这满山头都有蛇,你不去惊扰它,它自然不会袭击你。
楚子阳目送几人往上走去,直到身影消失,才将视线转回了自己被蛇咬伤的脚上。
“凛王,你这次可欠璃儿一个很大的人情了啊!”
王涟漪看着一语不发的楚子阳说道:“你看看人家,撇去她身为大夫的天责,居然可以直接帮你吸取伤口里的毒液,这样的奇女子,世间少见啊!”
“母亲说的是,孩儿必然会好生报答璃儿的。”
楚子阳抬眸看了一眼云冉,云冉与顾清璃很像,却又不像,云冉给人一种小家碧玉温婉柔弱的感觉,但顾清璃不一样,顾清璃自带一种无畏的气质,就算大难临头,她也临危不惧,有着同龄人没有的从容与不迫,令诸多男子都能望而自惭。
“那我替璃儿谢过凛王殿下了。”云冉微微一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夫人客气。”
楚子阳说完这句话,便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说点什么。王涟漪看出楚子阳的尴尬,便不在理会他,两姐妹继续说着自己的悄悄话。
楚子阳忽然想到了什么,“母亲,你还记得之前颖妃小产之事吗?”
王涟漪闻言摸摸自己额头的伤疤,“当然记得了,刻骨铭心得很呢,况且这道伤疤,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这件事情,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忘记了呢?”
“她又有了身孕,如今应该也有三月了,想必父皇肯定很重视。如果此番再出事,我很好奇,下一个替罪羊会是谁?颖妃会不会将矛头指向厌离,若是如此,那我还要等吗?”楚子阳抬眸,看着表情微变的王涟漪。
“厌离,哎,都怪我没用,连自己都保不住,更别提保住厌离了。”
王涟漪懊恼的捶着自己的双腿,云冉握住那双躁动的手,“涟漪,这件事情,怪不得你,要怪就怪那颖妃过于狐媚,陛下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厌离他的亲骨肉,他肯定不会让颖妃动厌离的。”
“云儿,你就安慰我吧!”王涟漪苦笑两声,“当时颖妃小产,她一口咬定是我害了她的孩子,陛下二话不说,就带着颖妃来到坤宁宫找我兴师问罪,那天晚上厌离刚好来找我,厌离顶撞了他几句,他就禁了厌离的足,旧爱哪有新欢的地位高,我是真的担心厌离。”
王涟漪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种不安感却并不是来自独自留在皇宫里的楚厌离身上,而是来自远在东宫的太子楚子枫身上。
“母亲,你先别担心,等我回去,便带上四弟进宫看看厌离,若是她真的在那过得很不好,我便想办法把她带出宫。”
一阵风刮过,带起了许许多多的枯叶子,树影婆娑,枝丫摇曳,凉凉的风轻轻打在人的脸上,给人带去了丝丝凉意。凉意消散的同时,悄然把人的思绪也带向了深渊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嘤,今天也是爱顾清璃的一天。
突然想写种田文,诸葛亮上能气死周瑜下能骂死王朗,中间能养猪种田。
脑洞一开停不下来。
第60章 遇刺
顾清璃几人进了山之后这里瞧瞧那里看看,采药之余也玩得不亦乐乎,丝毫没察觉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长安城城门处,守城的士兵正盘查着出城进城的人,一些穿着粗布衣裳挑着担子的人来到了城门口。侍卫看着几人低头往前走去,上前粗鲁的将人拦了下来。
“做什么的?这里面什么东西?”侍卫将人掀到后面,被掀开的人忽而面露凶光,正欲上前,却被另一个人拦下。
“官爷息怒,这是些小玩意,拿到隔壁县城去卖的,小本生意,还请官爷行个方便,让我们出城吧!”这人说着说着从袖笼中拿了一袋银子出来塞进了侍卫的手中。
侍卫掂了掂分量,挥了挥手,“麻利点,别说老子没给你情面。”
领头的男子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带着自己身后的四人迅速出了城门。
“老大,对那些人干嘛那么客气!”
刚刚被侍卫掀了一把的男子扯掉头上的帽子,一旋身坐到了路边的大石上,领头的男子从担子中拿出了一把弯刀,扔到了男子手中,“那是官兵,而且城门口人流复杂,你动了他,一会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回去大人肯定饶不了你我!还是安分点,执行大人吩咐的任务就是了。”
被批评了一顿的男子气冲冲的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弯刀,身边的一颗碗粗的树便折断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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