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的发丝覆盖下来,笼罩着沾染上的耳后体温。
苏鲤气息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再次将头发勾回去,动作慢条斯理,勾人意味十足。
“那你,想抱吗?”女人含着慵懒的嗓音,青葱的手指搭在他手腕。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近到似乎能听见心跳声。
就是难以分辨是谁的心跳声。
规律渐乱的、强劲的。
窗外夕阳在屋内拉出长长的光影,白炽灯的亮光与之交融,倒是让室内的光线显得明亮又模糊,晕开棉花糖似的暧昧感。
顾昭行轻轻眯了眯眼,手腕一转,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她的手腕,牵引着到自己耳边。
女人指尖微凉,贴上他发热的耳垂。
灼热的触感无端有些烫人,苏鲤眼帘动了动,反射性地往后缩了下手,手腕的桎梏收紧,顾昭行牢牢地将她的手囚在自己耳边。
他忽然问:“热吗?”
苏鲤:“能煎蛋了。”
“红了?”
苏鲤点头:“红灯成精大概就是你是这样。”
“嗯,”顾昭行声音缓缓的,漆黑的眸卷起幽暗的漩涡,“生理反应,还满意吗?”
生理反应。
苏鲤浅浅吸了口气。
抽回手。
不得了了。
任她调戏的顾昭行学会反击了。
苏鲤脑子一下子有点儿卡壳。
静谧暧昧的空气中,清脆的敲门声突兀横亘进来。
苏鲤像只受惊的猫,肩膀一跳,往后撤了一步。
她身后就是龟龟的笼子,眼看就要撞上去,顾昭行低声说了句“小心”,抓住她的小臂,往自己这边带。
后背什么都没撞上,倒是脑门儿突然撞上男人坚实的胸膛,苏鲤闷哼了一声。
顾昭行的味道蛮横地侵入鼻腔。
赵铭看着里头两人拉拉扯扯的样子,沉默了一下,看了眼焦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吱个声:“苏鲤,你怎么先跑这儿来了,我在诊察室等了老半天,都几个十分钟了?”
苏鲤摸了下脑门,没看顾昭行,牵起焦糖往外走:“反正你闲的,多等等能掉块肉?”
赵铭:“……为什么你一个迟到的人能这么理直气壮,是谁最讨厌迟到的?”
“你去看看监控,从我踏进医院的大门为准,迟到了你吞针。”
赵铭:“……”
声音逐渐飘远,输液室重归于静。
顾昭行弯下腰,手指伸进笼子里摸了摸龟龟的脑袋,换来同样软糯的一声猫叫。
“她刚才的反应——你看到了吗?”男人低声和笼子里的小家伙说话,奈何龟龟听不懂,只能回以又一声没什么力气的猫叫。
顾昭行轻轻地笑起来。
焦糖对兽医院和兽医都没什么抵触情绪,作为狗中智商天花板的种族,它相当配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挣扎不乱动,赵铭的夸奖就没停过。
满脸满口的骄傲仿佛焦糖是他亲孙子似的。
每次带焦糖来都是这种情形,苏鲤都看腻了,不为所动,撑着下巴等赵铭完事儿。
做完常规的体检,没有异常,赵铭利落地给焦糖打完了疫苗。
焦少爷这个时候倒是娇生惯养地哼唧了一声,赵铭一拔针,它就蹭到苏鲤旁边开始撒娇。
“乖。”苏鲤从口袋里掏出零食奖励给它。
“不是我说,你和顾昭行是怎么个状况?”赵铭边收拾掉针头边说,“我看今天人官方发的澄清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我都信了。”
苏鲤抬眼:“什么意思,敢情你不信?”
“如果没看到刚刚……”对上苏鲤看死人的目光,赵铭举起双手忙改口,“我信啊,我可信了。”
苏鲤莫名有点烦:“我还想知道是什么状况呢。”
赵铭笑道:“怎么着,我们眼高于顶的苏鲤终于开始有恋爱烦恼了?”
苏鲤:“没有,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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