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母越看越气, 顺着胸口深深吸口气,对女儿说:“你瞅瞅你开个店遇到的这些人, 你妈我都早晚给气死, 你还闲着自己去当客服,赶紧多招几个吧,我还不想看着你年纪轻轻看上去一夜之间老个十来岁。”
杜庭晚现在店越做越大,人手有点儿没跟上, 衣厂那边还好说,毕竟是合作的不是自家的,仓库那边人尚且也够, 就是客服这一块, 人有点儿不够。
客服这一行就跟受气包差不多, 说话得热情,态度得温和,遇到好说话的顾客万事大吉,遇上那种说不通话,还胡搅蛮缠的顾客,那叫一个头两个大,搞不好最后还要被顾客投诉一波。
杜庭晚的网店刚刚开起来的时候就她一个人,当客服当了很长一段时间,什么样的顾客都遇到过。
一开始她也被气得不轻,每天都处在一种随时要爆炸的烦躁里,有时候情绪堆积得太多,她还会被气哭。
今时就不同往日了,杜庭晚现在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什么样的顾客都见识过了,也有了熟练的应对方法,能讲理的讲理,讲不通的走流程,实在要闹得两边都难看,大不了拉黑。
跟苏鲤混了这么长时间,她腰板子也硬了很多。
杜庭晚瘫在沙发上嚼着小零食,宽慰杜母:“妈,你别管他们了,月月和小九她们也很熟练的,你少看点儿,别给自己气坏了。”
月月和小九,是现在她店里的两个客服小姑娘。
两个小姑娘的腰板也在日积月累中越挺越直,现在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独当一面,杜庭晚对她们非常放心。
“你让我怎么不管,”杜母合上电脑,在她旁边坐下,戳戳她的脑袋,“我就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到底装着点儿什么,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跟家里面说,要不是这次我想找点事儿做给你看看店,我还真以为你开这店过得有多逍遥快乐。”
杜庭晚歪头一滚,滚进杜母怀里:“哎呀,妈,这些你就别操心了,开店嘛,这都是难免的,你就是去开个实体店都会遇到这些状况呢。而且现在什么工作都一样,总会受苦受累的,你们不还总说你们年轻的时候也很苦很累嘛。”
“那能一样吗?”杜母说,“我们累我们已经挺过来了,你是全家的宝贝,你觉得我跟你爸舍得看你难受?”
她一顿,话锋一转:“那个孙弘宣呢,你们没再有联系了?”
杜庭晚和孙弘宣谈了也有挺长一段时间,她告诉过父母,后来分手的原委,她也和杜母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没有了没有了,”杜庭晚摆手,“就那种垃圾人,妈你就别担心我会吃回头草了。”
杜母哼了声:“那你现在呢,身边还有没有新发展?”
杜庭晚猝不及防,愣神反应的功夫,杜母就抓住了这一秒:“有?
不知道为什么,邱望的脸在杜庭晚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悄悄“呸”了一声,无辜地抬头冲杜母眨眼:“没有啊。”
杜母眯眼,满脸不信。
杜庭晚惆怅:“我才失恋多久啊,身边也没个优质男人,我上哪儿谈。”
杜母:“我看就是你太懒,这段时间去拍戏,大把的机会,人有心的,早就认识一箩筐了。”
杜庭晚有些心不在焉,哼哼唧唧地应了两声,把这话题揭了过去。
她总不能告诉她妈:我现在可有个优质炮友呢!
这就有点超出杜母对女儿一直以来的了解了。
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也有一个定律叫做墨菲定律。
前一天刚和杜母聊过感情问题,隔天中午,杜庭晚就接到了邱望的电话。
许久没联系过的邱总在电话里问:“在家?”
杜庭晚:“啊。”
“吃饭了吗?”
她看了眼砧板上切了一半的丝瓜,摸不准邱望打着什么算盘,犹豫了几秒,没说话。
邱望毫不客气地说:“没吃的话,过来我公司一趟,一起吃。”
杜庭晚一听,想起上次点过炮后他发来的那句“这面窗留给下一次”,心头一惊,顿时觉得他不怀好意,飞快道:“我吃过了。”
“那也过来,”他从善如流,“看着我吃。”
杜庭晚不懂了:“邱总,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嗯?”
“就是那种,”她用一种生怕伤到他自尊的谨慎语气说,“有人纠缠你,你需要一个挡箭牌来挡掉那个人,所以就来找我,说是让我跟你一块儿吃,实际上是不是还想我能做好饭给你送过去,就更显得郎情妾意了?”
这番话说得无厘头,杜庭晚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觉得哪儿怪诡异的。
好好的炮友,大家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也没什么事儿,怎么突然之间就要一起吃饭了,地点还那么奇怪,要去他公司。
邱望安静听她说完,意味深长“哦”了声:“你想给我做饭?”
杜庭晚:“……”
你到底是怎么理解成这么扭曲的意思的。
“也行,你做吧,我就不另外买了。”他自然而然道,“我等你来。”
说罢,不给杜庭晚开口的机会,电话挂断。
“???”
杜庭晚举着电话,委实想不通结局怎么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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