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准备祭出她在路上想好的说辞了。
结果徐忠亮问:“很想参加?”
傅明灼敏锐地读出了徐忠亮的言下之意,她用力点头:“嗯嗯,我们特别想在最后的高中时光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徐忠亮来回弹着圆珠笔,“咔嗒”,“咔嗒”,表情很凝重,很纠结……
傅明灼睁大了眼睛,充满期待。
徐忠亮叹了一口气,妥协:“但你们要向我保证,不可以过多占用学习时间,而且下次月考成绩绝不能退步。”
“好好!”傅明灼高兴得直跳脚,“我们一定会更努力地学习的!徐老师你真好!”
公元年的最后一天,受寒流影响,锦城再度降温。
天阴着,嘉蓝中学一年一度的文艺汇演如期展开。
后台的休息室里没有空调,还有一扇窗破了个洞,寒风哗啦啦灌进来。蹦擦擦待到前一个节目开演才陆续脱掉大衣,大衣里面是傅明灼新找傅行此的兄弟的老婆定做的队服,虽然很时尚很有个性,但是很单薄,与温度完全不匹配。
“好冷好冷。”袁一概抱着手臂,抖得像个筛子,浑身的肉都在颤,“啊,怎么会这么冷!”
傅明灼直往林朝怀里钻,她个子已经略微比林朝高了,得锁着脖子低着脑袋才行:“林朝,我好冷好冷好冷哦!”
“还不是你非要参加演出,怪谁?”林朝也被冻了个够呛,“小鬼,你小心你的口红蹭到我衣服上啊!”
为了这次的演出,傅明灼难得化了妆。
“我侧着脸,怎么会蹭到。”傅明灼坚决不松手。
三个男生也因为寒冷靠在一起,袁一概小声吐槽:“我怀疑一下明灼是打着取暖的旗号吃林朝豆腐不过分吧?”
陆沅笑了场。
倪名决目光下移一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又上移回到她脸上。
他第二次看到傅明灼正儿八经化妆。
前一次,她还很稚嫩,介于孩童和少女之间,浓烈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像一个早熟的孩子,而他发觉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情愫。
时隔近两年,傅明灼再次在林朝的巧手下浓妆艳抹,个头和样貌都有了很大的改变,已经基本可以驾驭浓烈的妆容,形容她,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词语是“美艳”。
是的,美艳,目若秋水的眼睛,小巧尖细的下巴,高耸精致的鼻子,丰润鲜红的嘴唇——如果忽略她一马平川的前胸的话。
前面一个演出是小品节目,临近尾声的时候,一个负责后勤的学生来后台提醒蹦擦擦准备登台。
乐队振奋精神,一改被冬天摧残的萎靡,变得一身正气。
傅明灼拿着鼓槌,面向倪名决:“倪名决,你帮我搬鼓好吗?”
“嗯。”倪名决背着贝斯过来了。
走到她面前,他没有第一时间搬起鼓,而是摁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的方向摁了过来。
傅明灼防不胜防,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时间紧迫,倪名决没有耽搁,很快松开了她。
白衬衫左胸处,鲜红唇印惹眼。
“倪名决你干……什么嘛!”前半句话,傅明灼气势汹汹,后半句话,随着她看到他衣服上的口红印,声音原地微弱了下去。
她记起两年前后台的那场意外,她也是把唇印留在了他的白衬衫上,然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学校里的男生盛行在校服染唇印。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校服留唇印已经不再流行,可这仍是人尽皆知的潜规则,唇印是女朋友才有资格留的,胸口染唇印的男生,代表有主。
第82章
蹦擦擦此次的表演曲目仍是摇滚, 美国硬摇滚乐队bon jovi的《it’slife》。
从决定报名到正式登台表演, 时间不过一个礼拜, 陆沅原本没打算回来, 特意为了演出才赶回国来, 到锦城已经是表演的前三天,蹦擦擦可以用来排练的时间少得可怜, 加上此次正式表演, 一起演奏这首歌的次数都没超过一只手, 很多地方都是靠即兴发挥的。
舞台上的五位少年人像一股紧紧扭在一起一起的麻绳,互相之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够,尽情而投入, 就像他们已经在私下排练过千次百次。
在场都是高一高二的学生, 没有见识过蹦擦擦登台演出的风采, 再加上倪名决傅明灼林朝都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影响力和关注度不必多说,激烈的前奏一出, 现场原本还有几分沉闷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this ain’t a song for the broken-hearted(这首歌不是给伤心人的)
no silent prayer for the faith-departed(不会为失去信仰者默祷)
i ain’t gonnajust a facethe crowd(我不希望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之一)
……”
一曲临近尾声, 台下已经嗨到爆表,不少学生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高举着手臂前后挥舞,傅晨阳和她几个好朋友一块高高站在椅子上, 她早就知道蹦擦擦会表演,所以提前准备好了灯牌和横幅,几个半大的小孩吼声整齐划一, 石破天惊,全场瞩目:“小姑姑!小姑姑!蹦擦擦!”
“……
i just wanna live while i’m alive(我只想趁活着的活着)
cause it’slife(因为这是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