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途的时候,许多小朋友都支撑不住,开始哭闹着耍赖。
有些父母比较急躁,一看他们哭了,立刻就急得一巴掌拍过去,骂道:“不准哭,这眼泪会结冰!”
于是小朋友的哭声只停歇了一瞬,又开始放大音量加倍干嚎,站在远处听着,就跟寒风中的狼嚎似的。
沈陵宜见聂棠时不时回头去看那些背着小孩的叶家人,有点误解:“你……很喜欢小孩?”
按说她才刚过二十周岁生日,还不至于这么快就母爱泛滥吧,但是联想到她之前在修真界待过,没准她还真是很喜欢小孩,所以总是会回头看。
聂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本来我还担心我会拖累大家的进程,现在我放心了,原来我还不算最差——”
叶秦风听到她这句话,顿时笑喷了:“你也不用沦落到跟小朋友比赛脚程吧?”
沈陵宜:“……”敢情又是他误解了?!
“说起来,棠棠你送的玉,老爷子可喜欢了,我昨天就看到他戴在了身上。”叶卿言见他们开始闲聊,立刻就殷勤地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也送我一块?我生日就快要到了,就在十二月底哦。”
“你离我们远点。”沈陵宜一听到叶卿言那娇滴滴的声音,再看到他那矫揉造作、比女人还要女人的样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尤其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还特别黏聂棠,总是趁机跑过来跟她搭话,不得不让他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戒:“棠棠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送礼物给你?”
叶卿言横了他一眼,这眼波流转的娇嗔神态,不知情的人别说怀疑他不是个姑娘,就是觉得他缺乏女人味都是一种罪过!
他没好气地回答:“关你什么事啊?这是我跟棠棠的事情,要你多嘴?你还真以为复赛时候当了五分钟皇帝,你就真的是了?”
叶卿言还抬起一只带着皮毛一体手套的手来,朝他点了点:“少拿你的炫酷乡村霸总风来管着棠棠,这年头都不流行这款了。棠棠,哦?”
聂棠:“……土点就土点吧,我挺喜欢的。”
沈陵宜:“哪里乡土了?!”
他从来都没管着她,她前几天看某个小鲜肉演的电视剧还夸男演员长得帅他都不吃醋!他心里委屈!
聂棠又压低声音道:“我觉得你这回又得坑我一次,所以我打算先发制人,先坑你了。”
叶卿言先是一愣,然后回答:“是吗?嘻嘻。”
她那魔幻的“嘻嘻”简直让沈陵宜都想吐了,他觉得男人就得像个男人的样子,像他这样总是穿着裙子假装女生,简直令他从心理到生理感到不适!
聂棠停顿了一下,问道:“难道不该是‘呵呵’?”
叶卿言看着她,补上她想要的这两个字:“呵呵。”
叶卿言压低嗓音道:“那些保健品是你教人家小妹妹买的吧?你很坏坏哦。”
这事还得倒回到昨天,吃过晚饭,叶老先生回到自己那间屋子,发觉桌子上还有房间的角落里都堆满了贺礼,整理贺礼的人也是有心,直接把聂棠送的那份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叶老先生没想到她竟然还带了寿礼过来,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于是,叶老先生打开了最上面的一只金丝锦盒,盒子不大,掂在手上也不沉,打开盒子一看,就看见盒子里面的深红色丝绒上静静地躺着一块憨态可掬的弥勒佛玉佩。
那玉佩的水头和成色嘛——叶老先生决定忽略这些不重要的东西。
名贵的好玉他老人家也不是没见过,除非是成色逆天的那种玉,否则都打动不了他。他把玉佩从盒子里提起来,就发觉玉佩上还用刻刀刻了一行安神静气的符篆。
这一看就是聂棠的手笔!
他当场就把玉佩给挂在脖子上,也不说这有多神奇,反正就是玉佩一上身,他就感觉到一阵沁凉的舒爽,心情也变得弛缓起来。
他又忍不住再次仔仔细细研究了一下聂棠打在上面的符篆,这刀工这每一笔落下都深浅一致的精准,还有这符篆本身的画法,都可以拉出来讲上一节课的干货。
于是他很期待地继续拆聂棠带过来的寿礼,结果下面是大罐头的钙片和鱼肝油丸……
叶老先生整个人都被震颤了,他难道很老了吗?看上去很脆弱吗?这就急着给他补钙了?!
这些保健品底下还有叶青雪亲手写的贺卡,把聂棠带她去买寿礼的事情写的清楚明白,末尾还祝叶老先生日月昌明,松鹤延年。
所以说,那个送钙片的罪魁祸首就是聂棠!
叶老先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决定宽宏大量原谅聂棠的大逆不道。毕竟有本事的人犯的错误,那都不叫错误,而叫另有深意。
……
“到了,停步!”叶老先生点了点手上的登山杖,“远风,秦风你们两个,还有你你你——”他随手点了几个人,都是本家的年轻人,就连叶卿言也在内。
他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聂棠,也来吧。”
聂棠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之下出列。
毕竟她都还顶着自己的亲妈的姓氏,连叶家族谱都没上,却能够被叶老先生代入叶家传承之地,而她身后还有这一溜烟的叶家人都没资格进去,这还能不羡慕嫉妒恨吗?!
叶卿言抬起手臂,顶了她两下,暗戳戳地问:“你准备搞事?先给我交个底呀,我好提前做准备,你不能把话说一半留一半。”
聂棠转过头,安静地看着叶卿言:乌黑的长发卷曲地别在耳后,耳朵上带着粉红色的毛绒绒的羊毛耳罩,怎么看都是个颜值很高的妹子。谁知这妹子居然是个男人。
她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轻轻一按,学着叶卿言的语气:“保密。”
叶卿言:“……”心里有一万句mmp想说!
……
“这里就是我们叶家真正的传承之地,”叶老先生苍老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我们的先祖是在河源边出生,出生的时候是个无父无母的弃婴,就在这条呼燃河上长到成年,以冉遗之鱼为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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