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玄门都认可她是首屈一指的符师,不过是一个司机一辆车的问题,能交换一个符师的人情,何乐而不为?
那司机看了叶渐离一眼,心里直嘀咕,但是碍于聂棠的面子,他什么都不敢说,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只一心一意地开着车。
上一回,聂棠是先到明城坐下,翌日清晨才随着考古队的小巴队伍进山,这一回,是他们直接从机场转去山里。
在考古队勘察结束后,这座汉陵已经废弃,有考古价值的壁画殉葬品还有瓦罐衣物都已经被带走,就只剩下这一座荒废了的陵墓。
叶渐离看着车窗外不断飞逝而过的风景,冷不防开口道:“你紧张吗?”
聂棠终于露出了他们见面以来第一缕细微的笑容:“不。”
“不紧张?”叶渐离挑眉,揶揄道,“你不紧张,却在发抖?难道是害怕?”
整个玄门,没有人能够强硬地表态,他们无所畏惧,他们根本不在意谢沉渊。
没有一个人能。
在过去那至暗的十几年中,每个人都生活在一种极端恐惧中,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过明天。
聂棠没有经历过那段最黑暗的时刻,之后被叶家驱逐之后,又同玄门完全脱节,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聂棠轻声呢喃:“我不是害怕,我是兴奋。”
跨越漫长千年岁月,她终于要跟谢沉渊做一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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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发结局啦,要是担心卡情节可以养一养看。
第508章 正文大结局02
司机把他们带到了村子口,又匆匆开着车离去。因为他身上还肩负着重任,在把叶渐离和聂棠送到之后,他还必须回机场去接沈陵宜。
他不明白为何聂棠会不跟沈家那位小少爷一道出发,还要分成两拨。但是这种事,他管不起,也知道不能多问,只要老老实实按照她的要求来就好。
叶渐离走在她的身前。
他随谢沉渊来过这里许多次,就是到了漆黑的地底下都是熟门熟路,可当他们站在墓道之外,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低声问:“聂棠,你相信我吗?”
聂棠抱着毛绒绒的黄鼠狼,闻言回答道:“相信。”
其实她的全盘计划跟叶渐离是否值得信任没有任何关联,不管他是真心站在她这一边,还是准备把她引到沟里去,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黄鼠狼好久没有享受到她的梳毛服务,现在被她抱着,还能享受到她温柔的按摩手法,舒坦得把肚子都翻出来让她摸。
可是当它听见叶渐离跟聂棠的一问一答时,立刻就倏得立起了短短的后爪,不停地用小爪子轻轻挠着她,一边还发出咔咔咔的叫声,想要警告她:这个人根本就不可信,你信他,母猪能上树!
聂棠从它的脑袋摸到了背脊,反复摸了两下,它很快就软化了下来,张开嘴,用尖尖的獠牙在她手指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她一面安抚它背上炸起来的毛,一边用神识跟它交流:“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
叶渐离闭上眼,隔了许久才郑重其事地回答:“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等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信任我。”
“好。”
他们没再说法,而是一前一后进入了那座已经荒废了的汉代侯爵墓。
聂棠记性很好,对于墓地中大致的路径还是记得一清二楚。她跟在叶渐离身后,耳室摸到了向下的甬道,然后踏进了一片漆黑不见光亮的世界。
她是第二次走这条路了。
第一次是复赛时候,血僵牵着她的手,一路把她领到了祭台上。
叶渐离道:“虽然谢……谢沉渊没有跟我说过他的另一半魂魄藏在何处,但是我能猜到。因为每一次,他都会让我陪他到那间侧室门口,之后就让我等在门外。我有七八成把握,他最重要的东西应该就藏在那里面。”
聂棠默不吭声地听他说话。
这甬道实在是太安静了。
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就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尽管叶渐离已经刻意压低了嗓音,但他的声音还是不断在这狭窄的空间中交叠回荡。
这条路再长,终究也是有尽头。他们终于来到了一间侧室之外。
叶渐离伸手按在石门上,犹豫了片刻,最后毅然决然地推开了墓道的大门。
聂棠在复赛的时候就被血僵带到这间侧室过,侧室中心是一个祭台,祭台上还有斑驳的深色血迹。
而这座祭台依然静静地伫立在墓室中心。
只是当他们进入这间墓室的刹那,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几乎要把人给熏晕过去。
血,很多很多的血,这些浓稠的殷红的血液在祭台中缓缓流动,而祭台中心正有一个光球浮在这血池上,忽明忽暗。
聂棠微微眯起眼,审慎地打量着那团光晕——这很可能就是谢沉渊收藏起来的那一半魂魄,它贪婪地吸收着血池中的养分,餍足地享受那种被迫献祭出来的人命,在无辜之人发出死亡哀嚎时,它却能心满意足。
叶渐离紧紧地盯着那忽明忽暗的光团,嗓音发紧:“我们该怎么做?”
就是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团魂魄。毕竟在现代,玄学的主流从来都不会有神魂之术。
神魂之术在玄门早已被列为禁术。像谢沉渊那样肆无忌惮使用和实验的,就属他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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