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的第一周,陆焉识勉强在忙碌中度过了。
第二周,他开始各种适应不良的,她的这种冷战,还不明显,只光光特殊他一个人的,比如吃饭时间,她摆好碗筷,就是独独不拿他一个人的份,比如煎鸡蛋,家里七个人,她偏偏煎六个,就是没他的份,泡花茶也是这样,大家被子摆在桌面上,她一一倒过去,到了陆焉识的杯子,要不跳过倒下一杯,要不就直接不倒了,停壶放下。
陆焉识被这种区别对待折磨得怒火中烧,可是这种怒火一点根基都没有,稍微在夜晚沉淀沉淀,就变成了伤心难受。
他卷着被子,没有知了关心的日子,过得单调乏味,他开始怀念了,忐忑了,小心翼翼了。
但是尽管他表现得不在生气,吴知枝也没打算搭理他。
这种大少爷,就应该磋磨磋磨,别让他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
不过陆焉识也看出吴知枝的问题了,她从前心细如尘,家里什么东西用完了她都会第一时间敏锐发现,现在,确实酱料罐子空了也没填,桌上有时候客人吃完东西,她也忘记收拾,警察不化妆就出门上课,这种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样,还是能透露出她的焦虑。
陆焉识在的时候,总是静静看着她,毫不避讳众人的眼光。
吴知枝知道他在看着她,很不自在,但还是装作恍若未觉,认真做自己的事情。
不舍得就理理自己呗,偏偏要故意冷着他。
陆焉识撑着下巴,很是郁闷。
吴知枝不想脑子里总想这些没意义的事情,就去找了个事情做,她凭借自己会做点心跟披萨的手艺,去谈了一下当地比较有生意的饮品店,每天晚上过去帮忙到十二点,工资按量给她提成。
老板看她做出来的东西确实好吃,就答应了,让人改了菜单,以后每晚供应,反正他们这些店,都是晚上比较有生意的,小情侣们来的胜地。
☆、288 哄(2更)
吴知枝每天放学后,就逃了自习课去帮忙,学校的早恋审判虽然还没下来,但吴知枝觉得是早晚的事情,恰好她今年没打算继续上高三了,所以心态一下子就松懈了,能读就读,不能读就好好赚钱,现在家里很需要钱。
她把生意丢给吴桐和安安照看,自己去饮品店帮忙做披萨,第一天就有好几桌客人尝试价格较低的紫薯泥和红薯泥,因为价格才十几块钱,比高价位的披萨更容易接受,署泥上面铺着浓香的芝士,在洒上脆脆的碎薯片,用勺子一挖,能拉出好长的芝士丝。
又香又甜又脆又有牛奶味!
第一晚卖这种新型产品,就好评如潮。
老板高兴地合不拢嘴,这个合作,实在太成功了,之后吴知枝就在店里扎了根,也为这个店的火爆生意打下了基础。
空闲之余,吴知枝还偷偷看那些人怎么调配饮料,要是能学出来,也是一种好手艺。
晚上,人又是爆满,多半都是小情侣,去公园蚊子太多,去ktv太吵而且消费更高,当然是这种饮品店最舒服,环境装修得不错,气氛安静,适合聊天跟培养感情。
终于有点点披萨了,店内小妹掀开厨房的帘子对她说:“知枝,有人点披萨了,还是个12寸的,99元,好棒!”
“好,我这就来做。”吴知枝把手里的书放下,开始调配披萨,其实做这些很简单,只是材料在老城区买不全,她经常是周六日去拍摄的时候顺便在那边买回来的,老板知道她周六那天不能来,还有些无法接受呢,但得知她周六要去采购,也就同意了,周日她现在就是拍完立刻赶回来,然后到这里来上班,就为了早点存上点钱,然后把贺希言那五万给还了。
做完披萨,店内人手不够,小妹抽空对她说:“知枝,现在人手不够,你帮忙送一下披萨,就在二楼的28号桌。”
这个店的店面有一二楼两层,200多平,可员工就4个人,非常人手不够,老板自己收银的,但人手不够的时候,他也会帮帮忙,加上吴知枝,一共六个人在操控这个店面,每次到夜间总是有一两个小时忙不过来。
吴知枝端着披萨往上走,到了28号桌,才发现桌上的人是贺希言,苏北,陶语然跟张婷婷。
张婷婷,什么时候也挤进他们的朋友圈了?陶语然不像是那种会把张婷婷拉进这个小圈里的大方人啊。
但这个疑惑只在心里过了一秒,就被她抛到脑后了,她放下手里的披萨,说:“披萨做好了,吃的时候小心烫。”
陶语然见是吴知枝,拿着草莓汁笑了,“知枝,你在这里上班啊?”
“对,晚上没事,过来兼职。”即是客人,吴知枝就没有对她无视的道理,笑脸相迎。
“怎么会没事呢?咱们高三晚上不是要晚自习吗?我们几个也是刚下的晚自习呢。”陶语然继续说。
吴知枝冷淡一笑,“随便吧,反正我也学不会。”
说完便想走,苏北拉住她的胳膊,皱着眉,“知知,你怎么又开始兼职了?”
吴知枝不想说太多,回了句“没什么”,就走了。
苏北从楼上跟下来,到了一楼收银台的位置,说:“是不是家里最近有困难?”
吴知枝:“没什么,你别想太多了,我就是想找点事情干。”
“要是需要帮忙,告诉我好吗?”
这些话,她在陆焉识身上听到很多了,他的帮忙她不会要,那么苏北的,她更不会要。
大发完苏北,她回到房间里,没一会,又听到小妹说有人找她。
此时厨房里没她的事情,她就出来了,看见是贺希言,转头就想往厨房里走。
“知知。”贺希言喊她的名字。
吴知枝始终欠着他五万元,不能对债主太无礼,就回头笑了笑,“有事吗?厨房里还挺忙的。”
“聊两句吧?”
吴知枝心说:能不聊吗?
她实在听够大道理了啊喂,但贺希言坚持,她只能从里头走出来,跟他站在门口说话。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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