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们这才散开,却没有人开口。
只见内室里,虞安安发丝散颓,衣衫凌乱,露出大片锁骨和胸|乳。她身边跪着一个同样衣衫不整的男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行竹握住宁兰的手稍稍用力,宁兰微点头,知道成了。
她装作不知情地探头要看跪着的是谁,却见男人敞开的衣裳下被指甲刮出红痕的皮肤裸|露出来。
贺兰筹正眉头紧锁,看到宁兰要看,侧身挡住了她打量男人身体的视线,接着动作及其自然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站在她身后一起进来的霍起:“……”
贺兰筹身上有一股冰雪气息扑面而来,他轻声道:“曼曼还小,不要看。”
宁兰心下冷笑,你上一世将我囚在花木馆给我灌春|药的时候可没觉得我小,这个男人在人面前真是爱做戏。
皇后将霍起叫去,递给他一张小巧的纸条,脸上乌云浓重。
这个虞安安,还妄想做他儿子的太子妃?
真是恶心死她了。
霍起接过看了一眼,还给皇后,又转头看太子。
太子虽然不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但今日之事一出,虞安安是不可能再嫁入东宫了。
那他和宁兰……是不是可能更大了?
霍起接过纸条时,也想到了这件事。
皇后将纸条扔到虞安安脸上,冷着脸让大宫女云安一字一字念给所有人听。
【见远吾郎,君之朗逸勇猛,自上次身受后日夜所思。盼于岚烟馆未时一寐。——安安】
虞安安忽然发出崩溃的大喊:“我没有!我没有!是宁兰!是宁兰陷害我!”
骤然被点到名,刚进来的宁兰露出惊讶的神色:“安安,我一整个下午被马颠进围场,根本不在,怎么可能在岚烟馆害你?”
她仰头看向霍起,道:“世子殿下可以为我作证。”
霍起没有说话,但他没有反驳,更没有人敢上前问他。
贺兰筹冷冷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道:“魏南,你可知罪?”
魏南低着头,坚定道:“臣愿一死以谢罪。”
魏南是魏贵妃的本家,她见皇后没有阻拦,问道:“既然约的是六皇子,你为何在此?”
魏南垂着头:“皇子收到纸条后吩咐我来和侯女表明心意,解释清楚误会。没想到我一进来就被打晕,醒来时满室都是迷情香。我想……是臣的错。”
魏贵妃丹红指甲在扶手上狠狠一刮。贺兰筹是她的心血,是她和皇帝最爱的儿子。镇北侯离京前将虞安安托给她,说镇北侯府虽然表面上装作效忠太子,要与东宫结亲,实际是支持真龙之相的六皇子的。
虞庆说他领兵与凉州互为依仗,等到大事起,就举兵清缴凉州霍氏与太子一党,拥立六皇子。
他就是这样支持六皇子的?
虞安安是有几分姿色,若不是儿子今日守住了,等真的来岚烟馆赴约,他们以后不知要怎么以这件事威胁他们娘俩!若他们稍有不从,就去御前告六皇子一个奸|污贵女,这还如何做储君?
魏贵妃气得手臂不住颤抖。
太后不耐远行,皇后就是围猎时的后宫之主。她对云安道:“镇北侯女既然与六皇子之前已有旖旎,本宫原该成人之美,请陛下为你们赐婚。但现在出了魏南的事,恐怕陛下不会答应让你嫁入皇家。”
“魏南拉出去,杖八十。虞安安闭门思过。今天的事,任何人不许往外说。”
众人连忙称是。
接着,她向长公主、三公主、元露、魏瑛和宁兰招招手:“你们五个,留下陪我抄佛经,都静静气。”
众人知道,这是皇后怕贵女们秋巡心野了,再出事。
贺兰玺拧眉道:“母后,曼曼她脚崴了……”
皇后威严道:“抄经又不用脚腕,你担心什么?”
魏贵妃向儿子招了招手,将他从宁兰处唤过来,低声道:“立刻去找陛下请罪,赶在云安出发之前,马上走。”
从皇帝的营帐出来,贺兰筹揉了揉眉头。
魏南受了刑,无法伺候。身边是个新提上来的小子,谄腰问道:“殿下,娘娘问可好了?”
贺兰筹有些疲惫道:“父皇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的声音在秋风中有些沉重:“让虞安安做我的侧妃。”
宁兰听到消息时,愣了片刻。
这一世,出了这样的事,虞安安竟仍旧是做了六皇子的侧妃么?
镇北侯府依旧与贵妃系绑在一起,仅凭借弘安侯府,她怎么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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