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他大惊小怪,便说:“单纯讨论。”
陆知行哦了一声:“我觉得肯定不好吃,好吃的话,早成家常菜了。”
晚晚没再接这一茬,而是问:“你画了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我们不是在讨论鸳鸯吗?”
“不是,现在的话题是,我想看你的画。”
陆知行的表情一下子高深莫测起来,怕被她瞧出端倪,他别过头,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好看的,简笔画,火柴人而已。”
“是吗。”
“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陆知行恨不得把头点断,“你该不会以为我在画你吧?哈哈哈,怎么可能!”
“那就好。”晚晚看着他,眸底意味不明,“没画我就好,否则我真要以为,你喜欢我了。”
这双眼太清澈,好像能看透他心底在想什么似的。
陆知行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他说:“你想得美。”
晚晚点头,从兜里掏出一罐可乐来,放到椅子上。
易拉罐与木质长椅相磕,发出一声闷响。
“冰一下吧。”晚晚用指尖虚点了下左边脸颊,问,“还疼么?”
陆知行垂眸,浓密睫毛又黑又长,眼尾是好看的弧度。
那瓶易拉罐身是细细密密的水珠,就像他此刻因为紧张,鼻尖渗出的细汗。
“还好。”陆知行眺望远方,那有湖光山色,在水面低飞的鸟,他的声音被鸟儿带过来,很低的一声。
“习惯了。”
晚晚心里一轻,她想到进门时,陆知行脸上结结实实挨的一巴掌,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就好像,打在她的脸上一样。
其实她也不懂今日为何会这般做。
她只是坚信,信他不会作弊,信他坦坦荡荡。
一个把喜恶都写在脸上的人,断不会因为这种事撒谎。
他的心事简单好猜,有没有说谎一看便知,他能在她初到陆家就警告她离他远点,怎么会瞧得起这些手段。
他本可以用一些不入流的脏法子赶她,可他没有。
他跟她不同,像一张白纸,活得恣意,干干脆脆。
她却处处有规矩,多年来不喜形于色,她打心底羡慕他。
她见不得他蒙受不白之冤,她不想他这样。
所以,她想为他做点什么。
保护他的同时,也像在保护自己。
自己没有的那份嬉笑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