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
紫绢和红绸一看姜幸有危险,便要过来帮忙,姜幸也没想到季琅反应会这么大,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看了两个丫头一眼,让她们稍安勿躁。
又转过头对季琅道:“小侯爷还是听我说完吧,而且……”姜幸转眼看了看自己被紧紧抓着的手,眉头轻蹙,隐有痛色,“疼……”
季琅一看她忍痛的神色,下意识松开了手。
等他回过神来后,神情却突然变得异常惊愕——他刚刚,抓住了姜元娘的手——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他向来是碰不得女子的啊!
没在意季琅神色的姜幸将手隆进袖子里,慢慢开口:“我知道那个人该死,所以小侯爷大可以放心,我不会用这件事要挟小侯爷什么,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小侯爷也不必多问,因为跟我想拜托小侯爷的事毫无关系。”
姜幸突然抬起头:“我只是想问一句,当时小侯爷杀了那个歹人之后,将他头上斗笠除去时‘咦’了一声,小侯爷是不是认识那个人?那个人是出自姜府吗?”
“姜府?”季琅重复一遍,眼睛微眯,“你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姜府?”
“小侯爷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季琅紧皱的眉头微微动了动,他当年确实失手杀死过一个人。
那天他心情烦闷,打马去京郊散心,发现一人欲行不轨之事,他当时身上有佩剑,情急之下将那人一剑穿心了,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被侵犯的女子一身白衣,头戴帷帽,似是被下了什么药,手脚绵软无力,连话也说不出,季琅只好将她背回城,找了个客栈,又寻了个大夫来看。
又因这事实在影响女子名节,季琅想等女子醒过来再问她作何打算,谁知道等他抓完药回去,却发现床铺上空空如也,人已经不见了。
后来他听说,毅南侯府谢家的四娘从安灵寺回京的途中,糟了贼人滋扰,好在随行之人有武艺好的,将那伙贼人都打跑了,他便自以为是地猜测,自己救下的是谢家四娘……
为了保全名声,毅南侯府这么传也情有可原,他们不可能把实话说出来,不然谢四娘的名节岂不是不保了?
可是,可是……
如果真是他想得这样,那姜元娘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小侯爷?你到底说不说?”姜幸有些着急了。
季琅凝视着她,点了点头道:“我的确认识那个人,但是跟姜府毫无关系,他曾是京郊流窜的大盗,平熙十六年被捕,在街上□□之时,许多人都看过他的模样,所以我也对他有些印象。”
“大盗?”姜幸听见这个答案,心中并不满意,“既然被捕了,怎么会出现在城外?”
季琅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姜幸低下头,眼中闪动着纠结的神色,她一直以为当年季琅惊咦出声是因为熟悉那人,说不定就是出自姜府,只要知道那个人是跟随谁的,很快她便能找到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真凶。
可是那个人居然是个大盗。
如果有人借刀杀人,背后的人未必是姜府,也有可能是想要嫁祸给姜府。
可是如果那日没有季琅出手相救,这嫁祸又有什么用?谁会在意她的死活?
姜幸越想心越乱,丝毫没注意旁边之人的神色。
“当日,难道你也在附近?”季琅突然问她,眼中满是审视。
姜幸抬头去看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除了疑问再无其他。
其实她应该当面道声谢的,可是季琅却未必希望他救过自己,又何必给人平添烦恼呢?
“红绸,紫绢,我们走吧。”姜幸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乖巧地弯了弯身,转身便带着人走了,不管季琅在后面怎么喊,她都没有再停留。
季琅在竹林中站了半晌,心绪凌乱,心中犹如系着打不开的千千结,他摊开手,看了看手里的方帕,两只鸳鸯依偎在一起,温情脉脉,里面躺着一个缺了角的玉佩。
他掂量掂量,却觉得沉甸甸的,手感也与想象中不一样,心中一动,他将手帕完全打开,竟然发现除了那枚玉佩之外,还有一个漂亮的珠子,珠子旁边还躺了一个纸条。
季琅急忙打开。
上面只写了一行字,多谢小侯爷。
是谢他回答她方才的问话吗?
季琅挠了挠头,拿起珠子看了半天,隔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姜元娘竟然将绣着鸳鸯的手帕也给他了!
这还不是私相授受?
“小侯爷!”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季琅没做他想,手忙脚乱地将手帕、珠子和玉佩一股脑塞到怀里,回过头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冲景彦摆了摆手。
“嗯,干什么?”
景彦神色不快,走近捶了一下他肩膀:“还问我干什么?我一转眼就找不到你了,在附近好个找!”
景彦扒着他肩膀左右看了看:“你有没有看到姜元娘?”
季琅摇头,心虚又谨慎地摸着前胸:“没有,不知道,别问我!”
景彦:一拍脑门,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季琅:很简单,就是我要挖墙脚。
景彦: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第7章 一次疏忽
姜幸在回太夫人那里的路上碰见了景氏。
那会在游廊下面休息的时候,没有听见景氏的声音,姜幸本还有些奇怪,遇到景氏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她途经月季花圃的时候衣裙被勾破了,衣衫不整有失体统,没办法,她只好回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