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哎,算了,不说也罢,反正你只需知晓,陆家与我赵家仇深似海便行了!”老祖宗闻言,神色变得更为复杂。
通过观察老祖宗的言行举止,赵云兵内心不由猛然一颤,老祖宗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却是隐隐猜出,赵家之所以灭掉陆家,恐怕其错在于赵家,如若不然,老祖宗也不可能如此欲言又止了。
但,既然老祖宗老祖宗不肯说,赵云兵亦不敢继续追问,只能将这种疑虑深深藏在心里。
老祖宗说完,目中复杂之色立刻闪烁不断,脸色更是突青突白,似乎正沉侵在昔日的追忆之中。
赵云兵不敢多言,一直静静站在坐在地上,等着老祖宗发话,他知道,老祖宗今日找自己来,绝不仅仅是和自己讲述赵家与陆家昔日的恩怨那么简单,应该还有着什么大事要告诉自己。
久久,老祖宗方从回忆中醒过神来,目中复杂之色陡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不狰狞阴森。
赵云兵见状,不由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种阴森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从老祖宗身上看到。
“兵儿,老祖宗今日找你前来,乃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你义子陆天羽,正是陆家遗留的余孽。”老祖宗语气不带半点感觉,冷冷吐出事情真相。
“啊?这……这不可能,小羽怎么可能是陆家余孽?”赵云兵,顿时脸色剧变,身子剧烈一晃下,差点受不住刺激摔倒在地。
此事,赵云兵实难接受。
他与陆天羽之间,虽非亲生父子,但已建立起了犹如亲生父子般的感情,老祖宗如此说,无疑是狠狠在赵云兵心口插了成千上万刀,令得他的心,瞬间支离破碎。
“兵儿,老祖宗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该怎么做,无须老祖宗吩咐了吧?”老祖宗目中杀机闪烁,冷冷道。
“老祖宗,小羽来自大陆东方一个偏僻的小镇,与昔日陆家没有半点关联,依兵儿之见,您一定是弄错了,他……他绝非陆家余孽!”虽然畏惧老祖宗,但在此等关键时刻,赵云兵却是忍不住据理力争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反驳老祖宗,也是所有赵家族人中,第一个敢于挑战老祖宗权威之人。
“放肆!莫非你怀疑老祖宗在信口扯黄?”老祖宗闻言,脸色一沉。
“兵儿不敢,兵儿只是希望老祖宗您不要误杀好人罢了,小羽虽然不是我亲身儿子,但我却是亲眼看着他从弱小中慢慢成长起来的,若说他是陆家余孽,这点兵儿实难置信,还请老祖宗明察,不要误杀了他!”赵云兵闻言,连忙解释道。
“哼?误杀好人?你可知老祖宗昨晚找陆天羽要那十滴鲜血是何用意?”老祖宗闻言,不答反问。
“兵……兵儿不知。”赵云兵闻言,身子再次剧烈一颤,心中不由陡然升起一股极为不妙之感,隐隐有了猜测,但却还是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
“既然你装疯卖傻,那老祖宗也不妨直言,就在不久前,老祖宗利用神念窥探之法,仔细分析过陆天羽与陆候的血液构造,没想到两者之间的相似度,竟然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你说,这意味着什么?”老祖宗索性将事情挑明。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不相信。”赵云兵如被雷击,整个人彻底的呆滞,双目无神,但脸上却洋溢着浓浓的悲戚。
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这神念窥探之法,乃是验证身份的最佳法门,再加上老祖宗此等超凡入圣的修为,想要验证出一人身份,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由此可见,陆天羽绝对是陆候的后代无疑。
只不过,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愚昧无知也罢,赵云兵就是不肯,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他,真的不想陆天羽受到伤害。
“醒来!”见赵云兵神色痴呆,仿若失心疯模样,老祖宗蓦然一声大喝。
“嗤!”在老祖宗这蕴含战气的大喝声中,赵云兵不由猛的张嘴,喷出一口逆血,其逐渐迷失错乱的心智,终于逐渐恢复正常。
“老祖宗,求求您,放过小羽好吗?他到现在,对赵陆两家的恩怨,仍然一无所知,而且,陆府早已惨遭灭门,知晓此事真相的人全都死于非命,倘若我们将此事深深藏在心里,谁也不说的话,小羽是不可能知道的!”赵云兵清醒过来,立刻泪不成声的苦苦哀求起来。
“糊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陆家灭门此等惊天大事,你以为能隐藏得了的吗?四大家族中,还有不少人知晓此事,一旦他们中某人说漏嘴,被陆天羽知晓的话,那我们赵家,岂不是立马便得大祸临头了?”老祖宗闻言,不由厉声呵斥起来。
“老祖宗,小羽实力尚浅,即便他知晓,对我们赵家也构不成什么威胁的,赵家不是有您老坐镇吗?”赵云兵还想再劝,他现在完全是心乱如麻,只想求老祖宗放过陆天羽。
“愚昧,你可知,陆天羽现在才不过区区二十几岁,但老祖宗我呢?半只脚已经踏入黄土了,与之相比,一个是旭日东升,一个是日暮西山,我能照顾得了赵家一时,照顾不了赵家一世,日后,一旦老祖宗不在,亦或是陆天羽的修为突飞猛进,超越了我的话,那赵家该怎么办?”老祖宗闻言,立刻循循善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