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是coconut!coco就是可可吧,nut就是坚果吧~”卫东有时候还真挺崇拜自己的翻译领悟能力,“这就是一种含有坚果的麦丽素~”
朱浩文想说什么,但还是生生咽下去了,麦丽素就麦丽素吧,都出画入画这么多回了,还管它什么椰子什么麦丽素的呢。
于是,五个大男人集体穿着水果t恤走在大街上,有着说不出的反差萌。
“你们直接回s市吗?我和你们搭伴。”说话的是朱浩文,“我表哥过两天结婚,就在s市。”
“嗬,这回热闹了,”卫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秦赐也说,“我碰巧在s市有个为期一周的医学交流会。”
身穿香蕉t恤的柯寻歪头看了看穿着甘蔗t恤的牧怿然:“怎么着,咱们五个在我地盘聚聚?庆祝一下劫后余生?”
牧怿然这次没有冷脸,穿着水果t恤依然玉树临风,简直把甘蔗穿成了紫竹的效果:“我这两天没空,得安排时间。”
秦赐笑道:“那我们就等你安排,大家同生共死了这么久,还没有一起坐下来在外面吃过一顿饭,真有些说不过去啊。”
“对对对,咱们也不去饭馆,就去柯儿家!让他给咱们整一桌!”卫东俨然一副做东的神情。
“对,都认认门!”柯寻也笑道。
第101章 影24┃起始。
“我们s市是个融会贯通的城市,包容力特别强。”柯寻作为向导,带领大家下了高铁之后,路过一个烧饼摊儿,一人给买了个方形带芝麻的烧饼,“缸炉烧饼,s市的特色之一。”
秦赐和朱浩文也不见外,各自咬了一口手里的烧饼,纷纷表示有嚼劲儿。
卫东吃到家乡味道,有一种再次获得新生之感:“我就想着,等什么时候发达了就拍一部《舌尖儿上的烧饼》,把全国的烧饼都拍上,什么蟹壳黄啊什么烤馕啊什么棋子儿啊,还有我们s市独一份的缸炉方烧饼!”
“小伙子,志向高远啊!”一位坐在烧饼摊旁边吃烧饼的老大爷赞了一句。
“大爷,您牙口儿好,有福!”卫东也回一句,还向大伙说,“这就是我们s市的交流方式,在老人们眼里,我们全是有为青年儿~”
秦赐接了个电话,跟大伙交代:“医学交流会的主办方已经安排好了酒店,浩文儿如果不方便可以跟我住酒店。”
朱浩文使劲儿嚼着烧饼,感觉腮帮子都甩开了:“我就住我姨家了,表哥结婚布置也需要人手,我到时候得提前过去帮帮忙。”
柯寻看了看手机,17点多:“时间还早呢,咱们几个先找个饭店歇会儿,吃了饭再各回各家。”
众人都点头,秦赐还说:“咱们晚上吃点儿简单的,等过几天小牧来了再好好聚。”
于是柯寻带大家来到了一家店面干净的饸饹馆,身材健美的饭馆老板打量着眼前四个水灵灵的男人——t恤胸前的水果图案衬得每个人都鲜嫩多汁……
饭馆老板张口就是s市城东的口音:“柯神~你老说来,老晃点我,今儿得往狠了招待你一回!”
卫东小声跟两个伙伴咬耳朵:“柯儿就是李老板的再生……”
李老板直接开口了,嗓门也大:“二位新朋友恐怕是不知道,三年前,人家还叫我胖坨李呐!一身肉230多斤,不信吧?要不是柯神,估计现在都胖得走不动道儿了!”
李老板边说边向大家展示着大臂上的肌肉线条,秦赐和朱浩文不觉为柯寻这个金牌塑身专家竖起大拇指——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和伙伴们在画外相处,谈笑风生之间,又不觉有几分生死相惜。
那边柯寻与李老板在包厢门口念叨:“就四个人,都自己人,快别整那些虚头巴脑了,全羊宴?得了得了快歇!来四碗正宗的饸饹面,再配几个小菜就成……”
李老板一面说着“店面小,饭菜简单”,一面就安排服务员鱼贯摆上了“十六蒸碗”,十六道蒸碗算上上头扣的黑瓷碗,就是三十二个碗。
“老李敞亮,我给他32个赞~”卫东不客气,伸筷子夹了个蒸丸子,放在秦赐碗里,又夹了一块饱含汤汁的炸豆腐,放在朱浩文碗里,大家一起经历过这么几幅画,对彼此的胃口也差不多摸清了。
“自从有了入……的经历,这还是第一次平心静气地品尝美食。”朱浩文将炸豆腐蘸满了炸辣椒油,辣酥酥热腾腾的送入口中,一边呼着热气,一边过瘾地咀嚼着:“多吃一次好的,就对这人间多一份贪恋啊……”
若是换做以前,大家或许会因为这句感慨而心情沮丧,但此刻却无人想这些,每个人都哈哈一笑,举起了杯中酒:“贪恋人间的人,最值得喝酒~”
柯寻把手机摆在桌子中间,屏幕里正是牧怿然,微微皱了皱眉头,盯着眼前微晃的镜头,终于有所了解,把手中的咖啡杯送到镜头前,与大家干了一杯。
“海带和小酥肉~你的最爱~”柯寻将两个蒸碗往镜头前一推。
牧怿然被柯寻说中了口味,放下手中的咖啡,摸着下巴看了看诸位,还有这一桌看得到吃不到的美食。
“牧老大,你什么时候过来~咱们去柯儿那包饺砸~”卫东的酒量不行,三五杯白酒下肚就有些晕乎。
牧怿然淡淡一笑没作声,但柯寻却从其笑容中明白,这个人大概是没空儿过来陪大家了——下一次见面,恐怕只能等到下一幅画了。
画,这个诡异的存在,自己是应该痛恨它还是感激它呢?柯寻与牧怿然“碰了个杯”,一饮而尽。
“算下来,咱们一共闯了多少关了?”朱浩文经过观察,感觉这间包厢很安全,才聊起了这个敏感话题,但还是避免使用“画”字。
朱浩文继续说:“我是从筒子楼开始,和大家一起的,算下来一共闯了三关了。”
卫东把鸡蛋卷肉往朱浩文面前一推:“我和柯儿痴长你两幅。”
秦赐喝完酒之后,脸色不红,而是泛白:“我和小牧一起经历过两次,第三次就遇见了小柯和东子。”
朱浩文品尝着美味的鸡蛋卷肉,在心里算了算账:“也就是说,从总数上看,这个游戏已经进行了七关了。秦哥,你确定你们走进的是第一关吗?”
秦赐将思绪拉回到不愿回忆的那一天:“当时的13个人都表示自己是第一次,那是在西北的l市,我因为医学交流在那里工作了半年,周末闲暇就去美术馆逛逛,现在还记得那个美术馆的名字——时间美术馆。”
秦赐此时的心情,只有入过画的人才会懂得。
牧怿然在屏幕那端沉默着。
“我认为,咱们最好把每次的经历都记下来,不必详细记录,只要隐晦的把一些关键词汇和数字记录下来就行,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些规律。”从朱浩文的表情来看,这个人应该把自己经历的三幅画都记录下来了。
卫东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使劲揪了揪自己的头发:“你们说这事儿什么时候算完,难道咱们就一辈子不停地……闯关?”
一辈子不停地入画,这大概是最绝望的一件事。
“如果能确定秦哥他们当初经历的是第一关,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是有个起始的,”朱浩文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落下来拍了拍身旁的卫东,“万事都会有始有终,不可能无限循环。”
“关于起始这件事,只能有两个结论,”牧怿然在屏幕里开口了,“或许在l市那次,是这件事情的总开端;又或许,是之前某次全军覆没之后的新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