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子默然,这个师父真是……祖父他都夸赞他们,就是师父每次对他们不满,师父的要求好难达到。
“不过还行,四人答案凑到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答案。不过呢!皇上似乎还不满意,让师父著书写一本关于水利方面的书籍。哎!愁啊!徒儿太笨,还要师父出马。”楚尘挑着眉头,飘然说出口,一脸得意。
“师父,不嘚瑟会死啊!”四子被楚尘气走。
“徒儿……”
四子心中暗乐,师父叫住他们,莫不是找他们道歉?
“接住!”
小黑团子出现在子推怀里,四子不敢置信看着师父,师父连他最喜爱的小黑团子都不要了。“师父,小黑这些时日不见你,想你想的都瘦了!”
“为师和你师娘好久没有过两人世界了,这个小黑太过娇蛮,还是你们帮着看管几日。”楚尘说完就关上门。
四子怒的看着师父,师父合上门瞬间,四子脸耷拉下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绪,不知如何排解。心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着,难以喘气。
他们回到家中,祖父等了他们好久。
“怎么,有何心事?”熊阁老把孙子叫到书房,本来想问楚道年的事,今日孙儿情绪格外低落,他从来不曾见过。
公度抱着祖父哽咽,想着和师父相处的时日,脑海中不停浮现师父今日泪目,他们好怕师父从此离开他们,那一刻师父变的好缥缈。
“祖父,你说这是怎么了,明明孙儿看到的都是喜悦的部分,为何心中这般难受,看着师父脸上的笑容,孙儿心中好痛,孙儿好想对师父说:其实你可以哭!”公度满脸不解的看着熊阁老,明明今日把师父气的跳脚,以前晚上睡觉都会笑醒,今日心里好痛。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说明公度长大了,就必须经历一些事。”熊阁老叹息,自己儿子都没有让孙儿这般牵挂。
公度和熊阁老聊了很长时间,聊了和师父初识到今日,“师父并没有要求我们回报什么,就是要尊敬师娘。”
熊阁老哄着孙儿去睡觉,自己在书房坐了很久。
皇上得知紊缕情况,叹息良久,看着四子考卷,本来想要楚道年决断,最后这个家伙把决断权还是交到自己手里。
翌日,皇城热闹非凡,放榜之日,一些人选好位置,坐在酒楼上,希望能看到状元、榜眼、探花游街盛景。
只是今年有所不同,竟然出了四位状元郎,这四位文采卓然,听说出自一个老师,是钱塘之人。前些日子科考舞弊案钱塘考生居多,没想到今日四状元郎的恩师竟是钱塘人士。
四子欣喜同时,有些窘然,街道旁楼上冲他们丢荷包、手帕、竟然还有鲜花,四子四处环顾,想要找师父和师娘身影,一直没有寻见,失落的同时,想到师娘不能见风,不来也好,省的又染上风寒。
楚尘听着锣鼓声,为紊缕画眉添妆,抹上胭脂,“我家娘子如此美丽。”
紊缕怪嗔,有哪个戏子不是明艳动人,可惜熬坏了身子。“夫君,再背久一些,千万不要放手。”
“好!”楚尘背着紊缕,不会放手的,一生只背你一人。
楚尘背着紊缕到了城门外,看着高高耸立的城墙,这里便是前世紊缕吟唱的地方。
大家看着这对眷侣,神情中流露出羡慕。
楚尘将紊缕放在茶亭旁,自己席地而坐,“娘子,今日今日只听夫君一人吟唱可好?”
“好!”紊缕披着披风,带上帽子,靠在茶棚的柱子上,眷恋的看着夫君,这几日夫君带她到的地方,莫名的熟悉,可能是梦中来过这里。
琵琶声,状元曲,缓缓响起,大家以为哪个戏班子到处,寻着声音看过来,却见一位男子,穿着红袍子,浅浅低吟。
这人何等儒雅,一副贵公子做派,音调与他们往日听的有些不同,韵律更加圣洁、少了矫揉造作、多了情谊绵长。
状元、榜眼、探花等人骑马到城外皇庙祭祀,身后跟随着一些百姓,四子一眼便看到师父与师娘,欣喜若狂与他们打招呼。
楚尘看着本来风光霁月之人变的狼狈不堪,笑了,如春风般滋养人心灵。
四子傻傻的笑了,没想到京城百姓如此疯狂,荷包、手绢砸的他们晕头转向。
楚尘继续低唱,回头望着紊缕,那日公度也是这般骑马游街,紊缕也是这般低吟状元曲,最后紊缕含恨而终,公度把他们二人葬在一起。所有的事画上完美句号,他替紊缕抱了恩,让公度少走弯路,一生之学赠予公度;他陪着紊缕看着景良受到应有的惩罚,人作孽,天罚之,天不罚,他替之罚。
四子无奈笑了,师父又在逗他们,他们欣喜师父为他们祝贺,师父却转头与师娘对望;师娘从始到终眼里、心里都是只有师父一人,哎!他们也应该找一个娘子整天在师父面前晃悠,一定比师父和师娘更加相爱,让师父羡慕去!
直到四子走远,楚尘收了琵琶,背着紊缕回到小院,“有哪位老师想为夫这样花尽心思讨徒儿欢心?”楚尘将状元曲挂好,笼罩着整个院子。
“你这就叫贱!”信石吐着果核,丝毫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前些年,自己苦心求,才求了百盏状元曲,今年楚道年收了徒儿,为徒儿做了千盏状元曲,真是太偏心了。
楚尘懒得理这货,信石自从和梓琼成亲以来,嘴太毒了,“好像在你嘴里放一个炮仗,香肠嘴与你形象相符,配得上你恶毒的内心。”
信石立刻炸毛,有了新欢,就忘了旧欢,这家伙真是花心。“楚道年,上次琴瑟和鸣灯的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把你和紊缕之间的事,画在灯上,到底是我成婚,还是你成婚”
“信石当初抱着我痛哭好久,说自己太无能了,他的婚礼,竟不能请你二人到场!”梓琼拍着桌子,大笑说道,当时她还感动来着,今日回想,太好笑了。
信石跑到梓琼身边,小心伺候着,“头两个月要注意,千万不能做剧烈运动,大夫交代过,咱们要微笑,不能如此豪放的笑。”
紊缕羡慕的看着梓琼的肚子,他们成亲就一个多月,就有了孩子。
“哦!”梓琼坐正,老爹可是说过,这个孩子要是被她上窜下跳弄没了,就打断她的狗腿。就是因为上房揭瓦,不小心摔了下来,幸亏她反应敏捷,大叫信石,信石接住她,自己的肩膀弄脱臼了,还火急火燎找大夫查看她是否有事,她整个身体都压在信石身体上,有个鸟事。这件事被老爹知道,请了御医帮女婿治疗,最后信石苦求御医随便看一下她,有没有受到惊吓,最后诊断出她没事,肚子里有个一个多月的小娃娃。老爹知道后,杀了过了,看不是看着肚子里的孩子面子上,绝对把她灭了。
“楚道年,老子不像你一样没有良心,孩子生出来,我们就认干亲,以后我的孩子,就是你们的孩子。”信石拍着胸脯说道。
“你是想要道年给你教导孩子,自己省时又省力。”梓琼翻白眼。
“娘子,难道你会教导孩子,孩子出生后,交给岳父教导,你放心?”信石叹气,岳父比他爹还不靠谱。
梓琼点头赞同,就她这个火爆脾气,孩子到她手里不死也惨;信石也是一个不靠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