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姒又去扯被子,“有点冷,我们熄了灯,盖好被子睡觉吧?”说完有些心虚地轻咳两声。
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吗?自从常氏跟她谈过话,宁姒就知道了,但她心里有些害怕,她习惯了姜煜温柔的模样,如今见他眼神炽热,仿佛掀开温柔的面纱,里头藏着凶兽,露着獠牙。
(河蟹爬过,请移步)
洞房花烛夜有个老规矩,即龙凤喜烛要燃到天明,象征夫妻恩爱长久、白头到老。
姜煜虽不是墨守陈规的人,却不愿坏了这样美好的规矩,于是扯过被子将宁姒盖得严实,而后下了榻,将烛台移到里间另一头的桌案上。
离得远了,烛光变得微弱昏黄,洒在朱红的帐幔上,柔和又安宁,连这刺眼的红色也梦幻起来。
宁姒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见姜煜背光而来神情模糊不清。
还未走到床边,先解了衣襟,几步之后,寝衣松松散散。
宁姒不敢多看,羞得把自己脑袋埋进被子里去,心里却害怕又期待。
(河蟹爬过,请移步)
她想起来清洗身子,却浑身懒洋洋,半点也不想动弹。
姜煜披衣起身,拉开门命人抬热水进来,来回几趟,净室的池子才被装得半满。
再走至床边,见宁姒阖着眼,一动也不动,姜煜笑着瞧了她好一会儿,目光温柔缱绻又带着餍足。
“就这样睡了?”
宁姒没理他。
“你里面还有……”姜煜一句话未说完,宁姒便羞恼至极,睁眼瞪他。
“不逗你了,走,沐浴去。”姜煜笑着将宁姒抱起来,仿佛抱小儿一般的姿势,宁姒觉得羞耻,却没了力气与他争辩。
外间两个丫鬟没听见主子唤她们,犹犹豫豫地出声询问,“小姐姑爷,可要奴婢进来服侍?”
宁姒还未出声,姜煜先道,“不必。”
遂抱着宁姒踏入净室,一步步踩着台阶,水面渐渐没过二人腰间。
宁姒本是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的,偏偏姜煜见她玉白的肤色在热水里染了层胭脂,模样越发诱人,于是手渐渐不安分起来。
开、荤之前还能做个君子,食髓知味以后姜煜连人也不想做了。
他目光带着热度,软声道,“姒儿妹妹,我想……”
“不,你不想。”
“我想帮你擦洗一下,因为我看你面带倦色,想必是累了。”姜煜笑容不变,语气十足的温柔。
宁姒一听,知晓自己误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好吧。”
姜煜眼里藏着得逞的笑意,从后将她揽入怀中,掬了一捧水浇到她胳膊上。
(河蟹爬过,请移步)
宁姒倏地睁开眼。偏头来瞧他。
姜煜轻轻揉搓,“说好了帮你擦洗。”
“……”宁姒咬咬牙,忍了,“你洗别处去。”
姜煜在她耳畔笑了两声,应道,“听你的。”
他动作轻柔,宁姒又放松地闭眼,身子往他怀里靠。这样信赖的模样忽地触动了姜煜,他低头嗅她颈侧的香气,满足喟叹道,“姒儿妹妹,我真开心。”
宁姒悄悄睁开眼来,看见姜煜竟像是撒娇一般将头搁在她肩上,还蹭了蹭。
他身量很高,这样的动作做起来,仿佛高大的雪狼伏地了身子。修长的手臂没入水中……
(河蟹爬过,请移步)
宁姒心生柔软,正要说点什么情话回应他,姜煜的手却下移一寸。
“你!”
姜煜又笑,笑声懒洋洋的,“帮你清洗。”
可这么清洗注定是要出事的,不知什么时候,小船又开始晃晃荡荡,水中不好着力,一个浪头打来,宁姒慌忙地寻找礁石,手臂撑在池沿上,指尖不知不觉抠进了一处凹槽里。
她终于能稳住身子。
但随之而来的是几乎将她淹没的羞意,“这,你这个凹槽……!!!”
防滑,原来防的是这种滑。
姜煜笑声开怀,“姒儿妹妹真聪明,都不用人教呢。”
……
清晨,龙凤喜烛只剩短短一截,树桩子一般杵在烛台上。
屋子里弥漫着烛火的香气,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甜香,姜煜昨晚睡得好,还做了个美梦,梦里宁姒如乳燕投怀一般撞进他怀里,他伸手接住她,入手却是羊脂玉一般的滑腻。
睁开眼一瞧,宁姒确实在他怀中,中衣不知什么时候松了,他的手搁在里头。姜煜放轻了呼吸,见宁姒睡颜安宁,乌压压的墨发随意铺散开来,被正红的绸缎衬得黑亮柔滑。
她蜷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只,脸颊睡得微红,嘴角也微微上翘,仿佛梦里也有值得她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