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空地架着一张桌子,周围围着一圈小老头,都端着个碗, 还推杯换盏的热闹得不行。
陈白微定睛一看, 好家伙, 这中间是煮着火锅呢。
闻着味, 还是牛油的。
“我说怎么这段时间见不着你们了, 是不是天天都聚在一起这么吃?”陈白微把袖子挽起来,毫不客气的上前,“还有碗没,给我也来一个。”
虽然她是吃了午饭的,但这会肚子里挤一挤,还是能塞得下去的。
“哪有,我们刚刚还在聊晚上就去你那吃饭呢,准备给你打个电话的。”杜博文笑眯眯的说道,脸上的皱纹一道道的。
“这有副碗筷,快过来。”林丰招呼着陈白微过去。
陈白微把碗筷拿了,“你们这可真热闹啊,这么正宗的牛油火锅,是哪位师傅做的呀?”
又麻又辣又香的味道,她光闻闻口水就咽个不停。
“嘿嘿嘿,是我一个老朋友从山城寄来的,他们那就喜欢吃火锅。”杜博文烫了块毛肚,放进嘴里,脆脆软软的,好吃得很。
“这大冬天的,吃起火锅还是痛快。要是外面再来点雪花,配着景色就更完美了。”
“还挺有闲情逸致的。”陈白微给自己烫了点鸭肠,带着红油捞出来放在碗里,调料都不用,这么直接吃,又脆又香。
她陡然想到个事,这都到年底了,f国不是要派一队厨师来跟他们打擂台的吗?怎么到这会都没动静呢?
陈白微只记得大概就是年底的时候,具体什么时间还真忘了。
“那什么,我才收到个消息,好像是f国那边要安排一队厨师来咱们这,搞个什么比赛吧。具体去哪个城比,我也不大清楚。但上面说让咱们做好迎战的准备。”林丰吃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说道。
他也是前两天才接到的电话,具体该怎么样去比,他也不大清楚。
“大家就准备准备,意思意思就行了。。”他又补充了一句。
“准备什么啊?准备,那些洋毛子吃的东西我还不知道,什么薯条牛排还有沙拉,就没几样好吃的。到咱们这来比赛,随便一道菜就能给干趴下了。”有位师傅脸酡红着说道。
“就是啊,他们过来这不是找事吗?还让咱们准备,要我说就别准备了,到时候直接上就行。”另一个师傅符合道。
陈白微看了这两位师傅一眼,没有说话。
杜博文笑了下,“你们俩可别太骄傲了,我也是去国外交流过的,有些餐厅做的菜味道确实是不错,无论是摆盘还是火候的掌握程度,包括味道,可以说都是上上层。我还跟一些厨师交流过的,他们那边有一种叫什么星级餐厅的,里面厨师水平都很了得,千万不要随意小瞧了他们。”
陈白微暗暗点头,说得在理,国外的菜有国外的特色,国内的也有国内的特色。当高端厨艺进行比拼的时候,味道固然是重要的,但真正决定成败的,可能就在很小的细节上。
如果用一种轻视的态度去看待对方,那到时候比赛没准也会用轻视的态度去对待,这是大忌讳。
“各位师傅们,杜师傅说得没错,他们那尖端的厨师还是很厉害的。”
因为知道到时候这队会来他们这比赛,所以陈白微也尽量的提个醒。
“哎,你小孩子不懂,他们洋毛子以前都是茹毛饮血的,就算做得好,还能比得了咱们这传承下来的美食?不可能的。”那位脸酡红的师傅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陈白微算是知道为什么当年她爷爷参加的时候,跟人家比起来是打了个平等了,估计就是这么轻视的态度造成的。
……
几乎是没过两天,陈白微就接到了林丰的电话,那边确定了,要来海城比赛。
而且他们打的是连环赛,据说是想一个城一个城的比下去的。直到他们输了为止。
以前陈白微听她爷爷讲,也没听说里面原来还有这样的。
态度太嚣张了,居然还比输了为止。
真把他们当随便能打的擂台呢。
陈白微很有参与感,心中的一片斗志都被点燃了.
就在她磨刀霍霍向比赛的时候,又接到了一个电话,郑瑾的妈妈来了。
陈白微之前跟她妈妈说,要是来的话就直接电话,结果好长时间没电话吧,陈白微就以为可能不来了。
突如其来一个电话说是已经到火车站了,不知道路怎么走呢。陈白微抓着郑瑾就往火车站狂奔。
“你多长时间没给你妈打过电话了?”陈白微问道。
郑瑾憨批似的反问:“还要经常打电话吗?我很少给她打电话的,浪费那钱干啥?”
陈白微一个爆栗敲下去,“这你亲妈,店里的电话你随便用就行,收你钱啦?还浪费那钱干啥?你妈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连电话都不怎么打,像话吗?”
郑瑾抱着脑袋,又不敢吭声。
这位师傅实在是太喜欢打人了,还时不时动刀,她老公还有木仓,她现在都不敢呛人了。
到了车站,陈白微就拖着郑瑾一块到出站口,还没走近呢,一个衣服整洁,扛着大袋子的女人腰板挺直的站在了她们面前。
郑瑾这孩子挣脱陈白微的手,直直的往前面冲,“妈。”
陈白微欣慰的笑了,正想看看母女相逢感人至深的画面,手中的小手帕都准备好擦眼泪了。
结果下一秒,那女人反手就揪住郑瑾的耳朵。
“郑小瑾,你能耐了啊你,跑出我给你安排的饭店也就算了,还千里迢迢的到了海城?咋,觉得我制不住你还是怎么的?还是说你已经不把你年迈的老母亲放在眼里了啊?”这女人扛着的大袋子都不带晃悠的,一只手就把郑瑾收拾得老老实实的。
“哎哟,我亲妈,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安排的饭店人家觉得我做菜太好了,怕我抢了他们的饭碗,是他们赶我走的,那是我自己愿意走的吗?海城多好啊,楼又高马路也宽敞,比咱们那小破地方不好多了?我到大城市来发展不好吗?”郑瑾耳朵都被掐红了。
能教出郑瑾这么个噎人玩意儿的妈妈,自然也是彪悍的。
不说还好,一说郑天鸿更来气了,她还傻不愣登的在家种着地,打着野猪呢,结果自己女儿一个人啥也没有,孤身一人就跑海城来了。那天要不是那个电话打回来,她都不知道这事呢。啥时候女儿没了,她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