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月从陆白华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在天台上多待了一会儿。
她心里有点儿乱,为陆白华所做的事情而担忧。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人,也曾为了利益用手段用权术,但陆白华比她想象的还要敢做。
他好像不知道一个叫“后果”的词。
记得两年前的一天,她对陷在陆光辰死讯中无法解脱的陆白华说,“白华,咱们今天开始,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了好吗?”
陆白华那时候才不到一米六,他眼睛漆黑明亮地看着陆白月说,“为什么呢?”
“为了活命。为了还有以后。”
陆白华只是抱了抱陆白月,然后说,“我听姐的,我们要活命。”
从此之后,陆白华不再讲话,不去学校,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就连医生都看不出,陆白华是装出来的,就算是陆白月,有时候都会产生错觉,是不是陆白华真的病了。
那个时候的陆白月也渐渐不够清醒了,时而癫狂时而死寂,在清醒的时候,她做了安排,把陆白华安排在了会和县的一家养老院里,虽然吃住上比不得家里和市区,但总归在那里是安全的。
可陆白华回来了,原来的那个少年好像走丢了。是不是在会和县发生了什么?
陆白月回到卧室的时候,潘嘉年已经躺在床上了,他在看书,她洗漱完,潘嘉年却还在看那一页。
陆白月的手掌在潘嘉年的面前晃了晃,潘嘉年才回过神。
他放下书,把陆白月搂在了怀里。
潘嘉年的胸膛很宽厚很温暖,陆白月不由又往他的胸口缩了缩。
这个深夜里,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潘嘉年关掉了床头灯,但陆白月又开了小夜灯。
“嘉年,你是睡不着的。”
潘嘉年笑笑,“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你在想那件礼服吧?”
那件叫“进击的黑月光”的礼服,一定背后有故事。因为陆白月看见第一眼就觉得婚纱沉甸甸的,虽然它的实际重量还不如其他婚纱的二分之一。
潘嘉年只是说道,“它上面用钻石拼成的图案,还有胸前那个可爱的胸针,竟然会和我那只胖虎戒指一模一样。”
潘嘉年不想都不行,因为他们明明是同一个胖虎,用胖胖的爪子捂着眼睛,可爱而又霸道。“进击的黑月光”上的宝石并非钻石和水晶,而是会闪着拉长线的月光石,所以,愈加的与众不同。很少有人会把月光石用在婚纱上。
“或许,婚纱的原主人和潘家有什么关联呢?”陆白月提议道。
潘嘉年亲了亲陆白月的额头,“睡吧,想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呢?费脑筋。”
是啊,潘家是潘家,潘嘉年是潘嘉年。潘嘉年知道,潘嘉业越长越大,他也与潘家的关联就越来越远了。
黑夜里,陆白月湿潮的发丝上浮着潘嘉年喜爱的香味。他不由地手上就不老实了。
这是潘嘉年第一次主动,可是陆白月却抓住了潘嘉年不老实的手。
“今天不舒服。”
潘嘉年扯了扯陆白月的耳垂,戏谑地说,“我以为陆大小姐什么时候都能英勇应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