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的声音不大,但就站在他们旁边的乔明远和许一鸣还是听见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河边的步道走。
“听见了吧?”
“据我所知,那个成家……”
许一鸣朝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乔明远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小心。
也不是什么机密,不可说。
只要他们不主动泄露小成的踪迹,没人会故意找他们麻烦的。
何况,成家一直坚守的就是保家卫国的信念。是值得让人佩服的家族,和那些从根子上就开始腐烂,还自诩权贵的家族是不一样的。
“不管是不是,我们反正也不会跟他产生利益冲突。成家这几年也遇到了麻烦,加上,七年前,那对夫妻出事。成家至今没找到凶手,估计还在查。”
许一鸣嘴巴张成了个“o”型,他没想到京城那边水那么深。
“难怪你哥不让你回京。把你放在外面,给你选择权,既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也是退路吧?”
乔家深陷泥潭,所以乔明远才会这么急迫地想在麒省打下一片天。
“家里的选择,多半都是为了孩子。”乔明远微不可见地点头,又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长串烟圈。
“他们家让他出来避祸也是对的。京城那边传的是孩子因为父母受到刺激,身体不适,送出去休养了。化名为暗,护住最有希望的子弟,成家败不了。”
“他藏得也够深的,但童乐说他开过坦克。”
“外放并不代表就是流放,该教导的,人家会不让人教?”
“这边又不是没有场地。”
狼崽子,不可能真养成小绵羊的。
成家就算再护犊子,也不会自掘坟墓,把一群狼养废了,那家里败落得只会更快。
树大分枝,明面上培养一个,暗地里再训练一个,这不是障眼法,而是人家留的后手。
“之前传出来的消息,都以为是他身体不好,所以被成家放弃了。现在看来,人家家里指不定怎么重视呢。”
否则, 能把消息封锁得这么死?
这一藏就是好几年,一次都没回过京城。
“未必就是没回去过,说不准的。你看着吧,这位是个狠角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京城那边怕是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三足鼎立的局面摇摇欲坠,我们这些小虾米,还是在外面打打天下就算了。那一片,猛兽撕咬抢地盘,太凶残了,实在不适合我这种食草系柔弱小绵羊。”
许一鸣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乔明远,完全不明白这家伙装什么逼。
都是狼,装什么羊?谁不知道谁啊?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要替小满妹妹要那个赌注?你该不是在打我小满妹妹的主意吧?这我可第一个不答应!”
“我这边,第一次去缅国,有大佬帮忙。是挑了一批不错的原石,可我不是次次都能请得动人家的。我想自己培养一个这方面的专家出来。”
乔明远苦笑,换了个姿势,放松了一瞬。
“缅国那边,竞争极其激烈,如果没有靠得住的专家,分分钟赔光所有。”
“你手底下不是招揽了一些……”
“还不够!我听缅国那边有个说法。”乔明远顿了顿,“他们说,翡翠是有灵性的,有些人天生亲近翡翠,是被上天眷顾的人,他们能比别人多三分气运。”
“所以你才执意要找到董逍,因为他是被眷顾的人?”
这个说法,许一鸣是不怎么相信的。
“你别不信,有的东西,是真的需要天赋的。就算不是气运,那也能称之为天赋。天生对翡翠的感知就比别人强。我如果能找到一个这样的帮手……”
乔明远脸上带了忽明忽灭的野心,
“我手底下的版图可以再扩张一倍,毫不夸张地说!”
“董逍不是也曾经赔光了孙浩的钱?他赌石不一定擅长吧?听说会探墓,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这你难道不明白?如果不是他恰好精通赌石,怎么能让孙浩血本无归?”
许一鸣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
“你说得对,进那么多货,不可能颗粒无收。能让孙浩一块翡翠都开不出来,这恰好证明他赌石的眼光独道!”
这是反向证明嘛。
能百分之百赌赢,是一种本事。
但能百分之百赌输,何尝不需要眼光?
“可惜,他做得太明显了。手段稚嫩,还有些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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