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公盘的明标放在星期一下午进行,星期一上午会开暗标。”
林小满一边翻书,一边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与大家分享。
其实在场可能除了她的两个保镖之外,最不了解公盘情况的就是她自己了。
但这时候,还是把规则重新梳理一遍,免得出错。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情况。”老胡这个熟悉公盘的人开始补充。
“你们应该听过拦标吧?料主为了自己的原料在理想的价位卖出,都会参与投标。”
“因为这些毛料的底价都是由玉器协会的专家会员还有一些业内人士共同评估出来的最低价格,很多都让料主不满意,所以他们自己也会出手拦标。”
“比如我们面前这块毛料,底价五万,这种紫罗兰半赌毛料,虽然只有两片,也只有两公斤重,但价值远远超五万,甚至可能卖到50万去。那么,在料主眼里,低于五十万这个价格,他们是不愿意出手的。”
“所以,会选择自己竞标来拦住低价中标的可能性。”
“据说公盘经常被拦标,中标的可能性极低。而且,这公盘一结束。那些被拦下来的标就会在私盘上公开买卖。”
“一般来这边儿的玉石老板都会停留至少一周的时间。等公盘结束,再调集资金私下交易。”
“毕竟,公盘上还要交税,各种规矩也多。”
老胡对这些了解得比较全面,他也没有藏私,把所有知道的情况都和林小满他们讲了。
这也是林小满欣赏这个男人的原因。
够义气!
“胡哥,你的意思是,我们就算竞标,也可能买不到多少东西是吧?”
“也不一定。”
这个怎么说呢,老胡咂咂嘴。
“是这样的啊,你看,如果你自己选的是那种大家觉得会赌垮的毛料,就没人和你争,价格自然也低。这种中标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但是呢,赌垮的可能性也大啊。”
“这就得看小姑娘的胆识了。”
“不过,我们逍哥不是一向赌石的运气极好吗?你和他一起,再怎么也会有他的三分运道,自然不用怕。”
“他赌石的运气好,但并不代表我也有那么好的运气啊。”
“那也没什么,我们就是来凑热闹的,只要开出赌涨个两三块,就够我们好几年的花销了。”
对于老胡的说法,林小满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董逍没说林小满其实比他运道更好,他们这一趟过来,肯定不是只赌两三块毛料那么简单。
林小满的野心,和她的年龄是完全不符的。
在这个小姑娘几岁的时候,他就明白。
而这次过来,只怕她的想法也没那么简单。
林小满打定主意上午一边看私下交易的毛料,一边记暗标毛料的编号,把她看中的暗标毛料编号都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
但她逛了半天,基本上看得入眼的,都是一些半赌暗标,很少有没参与竞标的毛料,表现不错的。
也可能是,表现不错的都被解了吧。
走了大概四五个摊子,林小满才终于停住了脚步。
“老板,这块毛料,怎么卖?”
这个摊主把竞标的毛料摆在案板上,没参与竞标的就胡乱堆在一边。
林小满就是在这一堆里面,挑选出了一块白沙皮料子,用手摸,还扎手脱沙。
这种料子一般种老,水老,很有可赌性。
应该是摩西沙场口的料子。
但这里的料子不太好赌,因为摩西沙场口料子赌的是棉和裂。
就算种好,如果棉多,裂多,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林小满摩挲着毛料,看向老板。
这块料子,老板没有开窗,也没有切片,但偏偏又小,可能是觉得参与竞标的话,评估不出多高的底价,所以,就留了下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玉石评估那边没看上,这样的料子,在公盘上并不出色,所以,没被选中。
没被公盘选中的料子,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老板也只掀开眼皮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
“五千块钱,要就拿走。”
五千?
在公盘市场里,不算贵,但关键是,它小啊。
一块拿在手里掂一下,可能也就挨边一公斤重,这种如果里面开出来的水种不达标,或者裂多棉多,连一只手环都坐不出来。
所以,这个价,有些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