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慕辰的动作瞬间凝滞,一动也没动。
出事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睡在了哪里,甚至,临睡前他还锁了门,为的就是不让白天楚媛进来的事再发生一次,不想任何人打扰他。
也就是说,不可能有人能从外面进他的房间,更不会是楚媛有什么特异功能,可以把他从他的卧室里拖出来,拖到她的床上。
几秒后,陆慕辰唇角泛起一丝苦笑,既然不能是别人,那么,只可能是他自己出了问题——那个一直躲着藏着时不时冒头的次人格,昨天半夜出现了?
因为楚媛在这里,所以,那个次人格才来了这间客房,主动爬上了楚媛的床?
那么,次人格跟楚媛昨晚有没有交流?
楚媛对于这一切知不知情?
次人格占据着他的身体,做了什么?
陆慕辰的情绪渐渐失去了控制,他盯着楚媛的那张脸,只觉得心生无限厌恶,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只有厌恶——
为什么三番五次都只有她能让他心绪波动如此之大,他的身体病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只有她能挑起他的情思?她与世界上其他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同?
她能有什么不同?
谁允许她与众不同!
无数的问题得不到回答,陆慕辰显然也并不打算去问任何人,他把问题扼杀在心里,情绪却丝毫不想控制,数秒后,他毫无预兆地覆上了楚媛……
真的毫无预兆,盛知夏被弄醒的时候连喊都喊不出来,她的脑子混沌又清醒,她还知道是谁在她身上,她对那个人的温度和力度很熟悉。
只是她看不清他的脸,离得太近,完全看不清,只能随着他浮浮沉沉、要死要活。
陆慕辰果然是有毛病!
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她房里,就是为了早上来这么一次?
她现在跟金主大人住在一起,随时都要做好被睡的准备,挣扎没有用,逃避没有用,哭喊更不会有用。
想通了,盛知夏甚至乖巧地配合起了陆慕辰,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早点结束,早点放过她。
然而,陆慕辰精力充沛,一个小时后才彻底放开了她。
结束时,盛知夏已经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全身都是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濒死的鱼也不过如此,她只能喘着,靠微薄的空气苟活。
陆慕辰没急着离开,平复了一下,他的呼吸就在盛知夏耳边。
有好几次,盛知夏以为陆慕辰会张口对她说句什么,然而,大概是她想错了,五分钟后,陆慕辰起身离去,他也没说半个字。
没有点评,没有要求,没有咒骂,更没有什么软语宽慰,陆慕辰收拾了一下他自己,拉开房门就出去了。
睡完就走,来去自如。
门被重新关上,盛知夏躺回了枕头上,感受着疼痛的自己,还有空气里熟悉的味道,混乱的大床上她像个被随手丢弃的玩偶。
盛知夏闭了闭眼,又睁开,怔怔地注视着天花板。
这才是第一夜而已。
往后,还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场面,晚上,早上,不定时,不知尽头。
她应该早点习惯。
这么想着,盛知夏苦笑了一声,拿过手机一看时间,不早了,上午还有海选的表演,她不能迟到。
被生活、被陆慕辰打压到这个地步,她还是得起来,还是要去面对,有什么人会心疼她呢?
再没有人可以依靠。
被撕烂了,她也只能自己爬起来!
等盛知夏穿好衣服出去,已经闻到了厨房飘来的早饭的香味,卓不言在厨房里遥遥地跟她打了个招呼:“楚小姐,早。”
盛知夏没回应,一头钻进了洗手间。有什么可说的?她真的毫无心情,对金主要时刻保持笑脸,对他的秘书也要时刻笑脸相迎?
“咳……”
卓不言在厨房也是有点尴尬,十分钟前,他亲眼目睹陆少从客房走出来,随后,楚媛也出来了,发生了什么他不用猜都知道。
但是,陆少怎么会去客房住?难道说两人昨晚有进步,其中有什么隐情?
十五分钟后。
陆慕辰再回到客厅时,卓不言什么都没问,只是道:“陆少,早饭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