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肯让她出院,还有人一直守在外面,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但是她很聪明,一听是跟楚媛有关,她就帮着我们演了场戏,我们这才没闹出大动静。”封四回答。
“她一定是认出了你们!”秦福生忽然激动,加快了脚步,吐出的字甚至带着点儿咬牙切齿,似乎情绪很不稳。
“应该……”封四眨了眨眼,他没听明白,但他不多问。什么叫认出了他们?
说着,一行人已经到了主卧门口,秦福生直接冲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瘫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女人——她戴着一顶帽子,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裹得严严实实,似乎是极度怕冷。
可她的面容苍白,一眼就可以看出身体状况极差,不仅如此,她连坐都坐不稳似的,那个才给“楚媛”治疗过的医生此刻就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一步都不敢动。
那个女人在秦觉进来时,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她扶着椅子站起身,还没说话,眼泪就先流了出来,张口颤颤地喊道:“秦……秦叔叔?”
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包括封四,还有随后进来的秦觉。
甚至,还有躺了几个小时,恢复了一点精神的盛知夏——她怎么敢彻底睡去?梦里也要挣扎着爬起来,不肯把自己彻底交给任何人。
此刻,盛知夏清清楚楚地看到,楚媛的妈妈傅瑜是如何从古井无波,变成哀怨哭泣的样子。
“秦叔叔,我终于等到你了。”傅瑜哭着说,她已经不年轻了,又因为癌症化疗,身体彻底垮了,病痛侵蚀了她的身体,却还是掩盖不了她的美貌,她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
“小瑜……”秦福生也激动不已,走到了近处,反而停下了脚步,任由傅瑜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秦叔叔,我等你等得好苦……”傅瑜哭得更大声了,简直令人心碎,似乎把多年的苦和痛都哭给秦福生听。
盛知夏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傅瑜的一举一动,真是够讽刺的,一个母亲任由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跳,帮她筹措治病的钱,也不肯卖掉那串多米尼加蓝珀手串。
哪怕是多想想办法,楚媛也不至于死,傅瑜到底有没有想过,她的女儿小小年纪遭受过什么?
现在,目睹傅瑜对秦福生的依恋,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吧,居然还如此执着,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