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个字,传到裴斯然的耳朵里却沉甸甸的。
他抬起头,嘴角好似不受控制地弯了起来,微微下垂的眼睛神采奕奕,好,好就好。
走,去吃饭。
童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斯然拉着去了食堂,吃完饭后,裴斯然又跟着来到了《lost lover》练习室。
你们练习室是没地方吗?孙乐迪看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裴斯然,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
裴斯然理直气壮地道:我是来刺探敌情的。
那我们更不能让你留在这儿啦。池年说完就想去推人。
不用管他。童倦道,我们开始吧,上午不是早走了一会儿吗,下午早点开始。
童倦能想到裴斯然一直赖在这儿是为了什么,既然他想看《lost lover》被改编成什么样,那就让他看好了。
《lost lover》虽然起了一个伤心的名字,但曲调很欢快,因为这首歌里失去的恋人是一个花心的坏女人,离开她之后,世界都变得明亮了。
六个人在表演这首歌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姐姐妹妹们看我,我单身的喜悦之情。
站在c位的童倦更是肉眼可见的明媚幸福,哪怕他活了两辈子连个恋人都没有。
副歌扭胯的部分六个人的力度差不多,动作幅度还是有些差距,毕竟刚学了一上午可以理解。
但性感的氛围是有的,童倦站在抬个眼就成功地奠定了舞台感觉,他好像天生就会勾引人一样。裴斯然看着都有些脸热,更不用想演出那天现场的观众会是什么反应了。
强行忽略掉心里那种酸酸的感觉,裴斯然在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后立刻鼓起了掌,你们这么厉害,我得回去加倍努力了。
只不过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泡在了柠檬里,酸死了。
童倦喝了口水,对裴斯然说:你看完了,这下可以回去了吧。
裴斯然看了眼时间,确实差不多快到练习的时候,便点点头准备离开了。
真可惜,能和童倦在一起练习的人不是他,他不能随时随地跟童倦说悄悄话,也不能和水蜜桃味的童倦贴贴了。
裴斯然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背影稍显落寞,尾巴仿佛也跟着一起耷拉下来。
他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孙乐迪撞了下童倦。
不用管。
但我很开心。孙乐迪美滋滋地道。
天知道他之前和童倦裴斯然一组的时候每天被暗戳戳喂了多少狗粮,现在终于轮到他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童倦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休息一分钟继续开始吧。
即使不在一组,裴斯然的存在感也没有低过。
晚上结束练习后,一米八多的高个子准时出现在了三号练习室门口。
孙乐迪已经麻了,彻底麻了。他真的服了裴斯然,即使人不在屋里,也能让他吃饱。
快走吧你。孙乐迪摆了摆手,眼不见心不烦,明早见,拜拜,晚安。
唉?童倦一脸懵,想去拿拖把,练习室还没打扫呢。
孙乐迪把拖把拿走,另一只手把童倦转了个圈推进裴斯然怀里,走吧走吧,放过我们吧。
那明天我留下来打扫。童倦不明所以,但看孙乐迪态度这样坚决,便也乖乖穿上衣服和裴斯然走了。
嗯嗯嗯。孙乐迪敷衍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童倦还觉得莫名其妙极了,思考了半天,问裴斯然:他们是要背着我偷偷吃什么好吃的吗?
裴斯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吟片刻:嗯,你就这样认为吧。
哼。童倦无语,关系不铁还是不行,偷吃都背着我。
说不定他们吃的很辣呢,你又吃不了,还会长胖。
裴斯然在心里默默向孙乐迪道了歉,对不住了兄弟。
难道让他和童倦说孙乐迪看他俩碍眼吗。
倦倦,你看。裴斯然抬了抬下巴,那个树上挂了个灯笼。
正月十五挂灯笼,节目组自然也要为他们都布置上,还落着雪的树枝上挂满了金色和红色的小灯笼。
童倦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开心都是一阵一阵的,现在看到漂亮的灯笼就立刻忘掉没吃到好吃的这件事。
竟然真的是灯笼。
童倦走过去摸了摸,灯笼虽然是塑料做的,但都很精致。只是在外面放久了,凉的刺骨,童倦刚摸了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
节目组也不能放假的呀。裴斯然道,怪冷的,我们回去吧。
回宿舍后,裴斯然先去洗漱了,童倦换好衣服后就在床上瘫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童倦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睡着了,突然听到卫生间那边有人叫他。
干嘛
裴斯然喊道:你过来一下。
童倦坐起来揉了揉脸,踩着拖鞋迷迷糊糊地过去了,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索性就整个人都抬起来,看了眼面前的人,你有,什么事啊。
裴斯然整个人都很干,一根头发丝都没湿,好像在这儿发了半个多小时的呆。
你睡着了?
童倦摇了摇头,没有。
明明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不过这样也好。
裴斯然咳了声,开口道:倦倦,我们俩打个赌怎么样。
童倦迷迷糊糊:嗯
很简单的,第三次公演我们不是对手吗,如果我们组赢了,就你亲我一口,要是你们组赢了,就我亲你一口。
亲脸就可以了,好朋友之间亲一下脸没什么吧。
答应我吗童倦。
童倦根本就没听裴斯然说什么,见他嘴巴停下来,就点了下头。
那你等我一下哦。裴斯然见童倦完全没意识的样子,估计明天早上醒来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便跑回去拿了手机,点开录像,像哄小孩一样哄着童倦,倦倦,你确定要和我打赌吗,三公的舞台如果你赢了就我亲你,我赢了就你亲我。
童倦依旧毫无意识:嗯嗯。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裴斯然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推着童倦回到了床边,你先睡吧,等我洗完澡叫你。
刚才他一直在想这个赌约,都没顾得上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童倦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脸蛋红扑扑的,裴斯然没忍心叫他。
第二天早上,童倦到了六点多就自然而然地醒了,经过这几个月演讲式闹钟的摧残,他的生物钟已经调整到了演讲响起之前。
他还躺在床上发呆,熟悉的演讲又响了起来,这下隔壁床的裴斯然也醒了。
裴斯然坐在床上放空了几分钟,看向童倦,你知道你昨晚都干了什么吗。
童倦仔细回忆了下,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摇了摇头。
你昨晚回来就躺床上睡着了,我都叫不醒你,澡也没洗,牙也没刷,你都成脏小孩了。
童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