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示意丛宇:“带他一起,可以?”
丛宇用手指比了一个ok:“当然。”
江湛单肩背着包,快步离开了。
丛宇从洗漱间出来,站在寝室门口,探头往走廊里看了一眼,回过头,问祁宴:“卧槽,你昨天不是和他约了一起吃早饭吗,现在把你扔给我们算怎么回事?”
祁宴努力地转着自己不太够用的脑子:“可能是怕……嗯……怕……柏老师……嗯……吃醋?”
丛宇缓缓瞪大眼睛。
祁宴艰难地努力地社交:“那个,我能……进来吗?”
丛宇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进来,进来。”又一个卧槽,边带着祁宴进门,边往寝室里大喊:“要死了,你们快来听听台花怎么说的。我怎么又开始感觉那两人不对劲了!”
江湛已经走进了电梯。
从十四层到九层,只需要十一秒。
这十一秒里,江湛很确定,自己把祁宴送回楼上,让他和丛宇他们一起,是正确的。
多年前,他和柏天衡没少为了姚玉非翻脸吵架。
祁宴这男孩在江湛看来没什么问题,诚恳,热心,善良,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和姚玉非以前的气质有点重合,都是那种看着很乖很软的男孩。
在姚玉非的问题上,江湛承认以前瞎,不仅承认,还很清楚地知道,眼下是绝对不可以再来个姚玉非二号瞎搀和的。
毕竟以前和柏天衡翻脸,翻完了还能继续做朋友,现在如果翻脸……
谁要和他做朋友!?
电梯“叮”一声抵达九层,江湛从电梯里出来。
电梯间墙上的一排镜子,映着他坚定、轻快的身影。
到了食堂,江湛看到已经在吃早饭的柏天衡,笑着抬手招了招,先去窗口打饭。
打饭阿姨:“今天吃什么?还是先来个瓦罐汤?”
江湛笑着和阿姨打招呼,又理所当然道:“我哪天不吃瓦罐汤了。”
阿姨帮他取瓦罐,抬眼看看他,笑说:“昨天睡得早吧?你今天看起来特别有精神。”
江湛低声贫嘴道:“阿姨,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阿姨:“什么喜事?”
江湛笑说:“秘密。”
打好早饭餐桌边坐下,和平时一样,他和柏天衡边吃边聊。
柏天衡也发现他今天的精神特别好,问:“天上掉金子,被你捡到了?”
江湛:“掉金子干什么,我又不缺金子,掉c位吧。”
柏天衡一愣,有点意外地看着对面。
他之前还真没觉得江湛对c位有多在意。
柏天衡:“现在想赢了?”
江湛嘴里含着一口汤,沉吟思考,转了转眼珠子,全然是一副外向灵动的神态。
他咽下汤,笑说:“之前没多想,觉得走一步看一步,现在会觉得,c位的话,算是近期一个小目标吧。”
柏天衡了解江湛,他有目标、有决心的时候,的确整个人的精神和势头会大不一样。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之前不太在意c位,现在突然把c位当成目标,但此刻江湛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和眼神里绽放出来的光,完全就像高中时那个恣意风发的男孩。
而江湛早已不是少年人了,二十多岁成年后的样貌气质,再展露全然的自信和恣意,整个人的气场拔高到一个巅峰状态。
柏天衡静静地观察着,越看越惊讶,越看心跳越快——无论什么样的江湛,他都喜欢,而眼前、此刻的江湛,太令他觉得惊艳了。
就好像,一天时间,一夜之间,江湛完成了某个成长阶段的蜕变。
是什么?
柏天衡不知道是什么,也没观察出什么,但他注意到,江湛今天戴了那条他送的十字架项链。
柏天衡看了看项链,问:“今天怎么想起来戴了。”
江湛回视他,眼神透澈且亮:“想起来就戴了,放着也放着。”
柏天衡哼笑,喝完第三口汤:“不怕被粉丝拍到嗑cp了?”
江湛耸肩,大大方方:“不是你说的吗,光明磊落。”
当天,吃完早饭,江湛径直下楼去四方大厦,柏天衡先去三楼坐了一会儿,才从侧门开车离开,回影视城。
两个小时后,柏天衡把车开进高速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手机刷到了今天粉丝拍的江湛上工路透。
今天的照片,全是正脸,阳光落在他脸上、眸光里,如同镀了一层柔光,眉梢眼角全是风发和笑意。
江湛之前在镜头前也笑,但笑得再开朗,也多少会有些克制,早没有从前高中时那般恣意洒脱。
柏天衡一直以为是成长和时间、经历对他的影响,没有在意过。
如今,终于又看到了最极致的明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