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澜却摇头,“这件事和我有关,我想留下来听听。”
她觉得有人陷害她,至于是谁,她下意识看向了傅清窈。
洛长天本来是觉得她刚才被吓到了,让她回去歇息,她不愿意他也没勉强,让人搬了椅子出来,就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抬眸扫了一圈,道:“说吧,你们都知道什么?”
洛长天威严太盛,没人有胆子敢隐瞒,话落立即就有人战战兢兢地出来,道:“奴婢想起来,昨晚半夜的时候,公主的屋子里的确是亮如白昼,只是奴婢不敢打扰,是以并不知道公主在里面做什么。”
“昨晚没人听到可疑的动静?”洛长天问道。
“奴才昨晚起夜,似乎、似乎是瞧见一个人影从公主的房间窗户翻了进去,只是夜色昏暗,瞧不太清楚,并不是很确定……”
接着又有一人迟疑道:“天快亮的时候,奴婢隐约听见外头有动静,从窗户悄悄往外看,外面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架,地点好像就在公主的窗户外边……看身形一个高大一个矮小,不知是不是一男一女……”
“那为何不叫守卫?”惊风厉声道,太子府中时时刻刻都有侍卫巡逻,发现异常第一时间应该通知巡逻侍卫才是!
那下人白着脸扑通一跪,道:“殿下恕罪、大人恕罪!奴婢、奴婢……”
她当时哪敢惹麻烦,出声可能会打扰了丽塔儿公主遭到惩罚不说,要是惹怒了那两个打斗中的人,恐怕坚持不到侍卫前来,她就要凉了!这时候也是洛长天问起,没胆子隐瞒,所以才开了口。
“你们发现这些异常都是什么时辰?”洛长天问道。
几个下人回想了一下,分别给了个大概的时间。
洛长天看了那个跪地求饶的下人一眼,顾忌着阿澜在场,并没有太过严苛,就道:“拖下去,二十大板。”
那下人闻言,瘫软在地,倒不是被吓的,而是劫后余生,没丢了命,只挨二十大板,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当即就感激道:“谢殿下宽恕!”
洛长天又吩咐人去把正院的下人都叫过来。
阿澜没怎么注意这些,她正在整理刚才听到的信息。
根据时间来看,是有下人先看到有人翻进了丽塔儿的屋子,接着才有人看到屋子亮了起来,最后才是窗户下有人打斗。
惊风过去那边看了回来,果然有打斗的痕迹。
后面打斗的应该是两拨人,阿澜猜测肯定有其中一个是傅清窈的人,那么丽塔儿是她杀的吗?
阿澜看了傅清窈一眼,觉得她应该不敢搞这么大的事,不然被查出来她不就凉了吗?
可是如果不是傅清窈,还能是谁?
正院的下人过来之前,窗户那边查探的忽然有人喊道:“殿下,这有两个脚印!”
听见这话的时候,阿澜正在观察傅清窈,无意间瞧见她神色一紧,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和不安。
阿澜眯了眯眼,心里确定了,这件事和傅清窈脱不了干系!
见洛长天站起来,她立即起身跟了过去。
傅清窈攥着帕子的手出了一手心的汗,也佯装镇定地跟了过去。
脚印留在离窗户不远的花丛里,要不是侍卫细心还发现不了。
阿澜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两个脚印并不相同,一个大一个小,并且大的那个要踩得深一些。
洛长天手底下能人不少,立即有人测量了脚印,最后的得出结论:“是一男一女,都是武功高深之人。”
应该是有人受了伤,现场除了脚印之外,一个角落还残留着已经凝固的血。
阿澜看过脚印之后,正要走开,忽然目光一凝——
她走到花丛角落,蹲下身扒拉开开得正盛的花朵,从里面捡起一样东西,一个剑穗。
她拿起来正要细看,傅清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来,伸手就要去抢。
阿澜反应极快,飞快地将手一缩,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干什么?!”
傅清窈反应也不慢,在阿澜出声的同时道:“你想藏什么东西?!”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洛长天走过来,“怎么回事?”
阿澜看了傅清窈一眼,将那个剑穗拿出来给他看,“我刚刚在这里捡到的,傅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抢,没抢到还胡说我要把东西藏起来。”
傅清窈道:“师兄,我刚刚看到的分明是太子妃捡起来见没人注意就想往怀里藏!”
洛长天没说话,他将东西接过去,他旁边的惊风一见脸色就变了,“殿下,这不是……”
他及时反应过来住了嘴,洛长天却接着他的话,饶有兴致地说道:“枭卫营统一佩戴的剑穗。”
洛长天手底下有几支作为心腹的禁卫,每支禁卫的所佩戴的武器都是统一的,剑柄上悬挂的剑穗自然也不例外,而阿澜捡到的这个,就是属于枭卫营。
傅清窈怀疑地看向阿澜,“太子妃为什么要把东西悄悄藏起来,难道这人和太子妃有关?”
“你可真会倒打一耙!”阿澜道,“你是当这里所有人都眼瞎没看见你刚才抢我东西?”
傅清窈心头一紧,辩解道:“我刚刚是看太子妃想把东西藏起来,所以才上手抢!倒打一耙的到底是谁?”
阿澜懒得和她这样浪费口水,走到洛长天身边拉拉他袖子,不开心道:“你看她当着你的面都这样污蔑我,我看这次肯定就是她陷害我!”
傅清窈:“你……”
“清窈。”洛长天打断她,看向她的目光里没有丝毫温情,“从事情一开始,你好像就在针对太子妃,仿佛亲眼看见她杀了丽塔儿一样,你不跟我解释一下?”
傅清窈脸色发白,“师兄,我只是看见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子妃,这么重大的事,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影响我们和曜日国的关系,我是怕你被人蛊惑感情用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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