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语气是完全没有那种迹象的。
她掩饰地低下头,作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佯装镇定地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陪你就是了。”
看着她发顶,洛长天眼底流露出一抹醉人的温柔。
到了御书房,阿澜并没有立刻就去睡觉,她忽然对桌上那些奏折起了兴趣,洛长天批阅的时候,她就趴在一边凑过脑袋去看。
“想看?”洛长天直接将她拉到了怀里,和她一起看,甚至为照顾她的阅读速度,动作放慢了很多。
阿澜以前坐在他腿上,总觉得他腿会烫人似的,身体紧绷着随时都准备着跳起来,但是现在习惯了,她甚至往后靠在他胸膛上,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就这么不动了,下面的两条腿还晃晃悠悠的。
“这字写得真好看,文采也好,我要是多看一些,等我们孩子生下来,会不会变得很聪明?”阿澜兴致勃勃地说。
奏折上的字是挺好看的,但是洛长天听她这样说,就有些嫌弃道:“也不是多好,徒有其型,没有风骨,文采也不是特别出挑,你看了没用,想看的话我待会儿亲自写给你看。”
这么说着,也不等她看完,随手在上面批阅了两行,就将奏折一合扔一边去了。
阿澜:“……你怎么一点都不谦逊,要是孩子听到了以后和你学可怎么办?”
洛长天说:“我的孩子不需要谦逊。”
他又翻开一本奏折,只扫了两眼,就动笔批阅,然后扔开。
阿澜都没看清几个字,郁闷地拉住他的手,“你慢一点嘛!”
“这字不好看。”怀里抱着人,他也没法好好写一幅,就随手从旁边抽出几张纸扔给她,“这是我写的,要看就看这个,瞧瞧哪一个字不比其他人好看?孩子要学就该和他爹学。”
阿澜都忍不住呆了一下,没想到洛长天还能这么自夸。
但是低头扫了两眼,不得不承认,他写的的确是比别人的好看……
“这是什么东西?”阿澜一边看一边问道。
洛长天一边翻看新的奏折,一边道:“随手起草的变革法案,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你不用这么小心。”
事实上就为了这几张纸上的内容,朝臣们整天吵架,吵得喉咙都哑了,整天苦思冥想,脑袋都快想秃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太子殿下将这半个月来的成果扔废纸一样随手扔给太子妃打发时间,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
阿澜本来之前就有点困,和洛长天说着话不觉得,现在自己看,才过了没多久,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了,手里的纸张她徒劳抓了几次之后,就滑落到了地上。
感觉到靠在胸口的小脑袋压实了,她呼吸平稳下来,洛长天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动作轻柔地将她换了个睡得更舒服的姿势,修长手指描摹着她睡颜,定定看了好长时间。
能让她睡得更舒服的床就在里面,和他只隔了一道屏风,但是洛长天没有将她送进去。
只有人在他怀里,他才能感到安心,清晰地认知到她还在身边。
伴随着翻阅纸张的声音,阿澜睡得越发的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在回太子府的马车上了。
她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从洛长天的怀里爬起来,揉揉眼睛,“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话刚说完,马车就停了。
洛长天下下了马车,转身亲自将她抱下来。
看见周围的下人都下意识低下头去,阿澜感觉到有些害羞,小声说:“大庭广众之下,你干什么呢,我能自己下来的。”
“又没踩稳怎么办?”洛长天说,现在她可是双身子的人,他一点也不敢大意。
他抓着她的手,两人一起往里走,没走两步,阿澜就看见了好久没见的仇子荐。
“回来了?”洛长天道,“事情都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