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摇头,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想到她们未必安分,心中有些堵,她明白楚宴的难处,他身为臣子,这个时候自然不能抗旨不尊。
哪怕不清楚他在忙什么,苏皖心中也有种直觉,他早晚会为那两万将士报仇雪恨,这个时候为了不引起皇上的猜忌,他塞过来的人,楚宴只能照单全收。
这也是他为何不动青烟的原因。
楚宴道:“人虽然收下了,他总不能连我往谁房里去都要管,回府后随便将她们丢到偏远的地方就行,她们若不安分就寻个借口打发了。”
他的态度让苏皖心中好受了些,她不由靠在了楚宴肩上,脸上这才有了点笑,“两个国色生香的大美人,你真忍心让她们独守空房?”
苏皖顺口打趣了一句。
楚宴揽住了她的肩,嘴角挑起一抹坏笑,“你一个人我都应付不过来,哪还有精力去应付旁人?”
苏皖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比脸皮厚,她自然远远不及他。
很快两人便回了府。
苏宝原本也入了宫,不过小孩精力有限,到点就泛困了,陆太妃便将他带去了宁寿宫,晚上苏宝是在宁寿宫休息的。
早上用了早饭他才被蓉姑姑送回来。刚回府,苏宝就发现府里多了两个陌生女人,娘亲坐在上首,这两人则坐在下首。
见她们在说话,他没有进去,先跑回自个屋跟小银狐玩了玩。
苏皖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两个妹妹既然入了府,就是王府的人了,日后好生伺候王爷就行,王爷喜静,不喜喧哗,你们稍微注意一下,这儿也没旁的规矩,每个月初一过来请安就行,平日里就不必了。”
这两个美人,一位是秦氏,一位是尉氏,秦氏相貌甜美,一张嘴也极甜,入宫后哄得大太监都能合不拢嘴,尉氏身段妖娆,也牙尖嘴利得紧,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尉氏拿帕子捂着唇,娇娇笑了一声,才道:“谢王妃体恤,您如此宽宏仁厚,妾身甚为感激,不过妾身才刚入府,也不好偷懒懈怠,我们既入了王府,伺候王爷和王妃乃是本份,王妃若不嫌弃,日后妾身就每日过来给您和王爷布膳吧,奴婢来之前,特意学了规矩,必然会将王爷和王妃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秦氏也笑道:“尉姐姐说得对,伺候王爷和王妃本就是我们的本分,王妃若信得过妾身,就给妾身们一个机会吧。”
她们一唱一和的,分明是想日日往楚宴跟前凑。
苏皖扫了两人一眼,笑了笑,“我倒是想应了你们,有你们伺候,我也能轻松些,就怕我这头应了,晚上回来,王爷就会动怒。你们两个才刚入府怕是不清楚王爷的规矩,他用餐时,任何人都不许往跟前凑,府里多少丫鬟因触了他的眉头被赶走了,你们若还想留在府里,就按我说的来吧,每个月初一过来就行。”
她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威压,秦氏和尉氏心中竟然紧了紧,莫名不敢再多说什么,苏皖这才笑道:“你们退下吧。”
两人鬼使神差站了起来。走出房间后,才有些懊恼,不明白当时怎么就这么听话。
见她们出来了,苏宝才抱着小银狐从自己房内走出来,打算去找娘亲,哪怕才一晚上不见,苏宝还是想念娘亲了。
秦氏瞧到苏宝时,眨了眨眼,笑容极为甜美,“这位就是王妃的嫡子吧?跟王爷生得真像,好孩子,姨娘特意为你备了礼物,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尉氏有些懊恼被她抢先了一步。
哪怕秦氏笑得亲热,苏宝依然抱着小银狐没有动。
他知道什么是姨娘,陆琼家里也有个姨娘,他前段时间来找苏宝玩时,还跟苏宝说,千万不要让姨娘给爹爹生下小弟弟,不然以后爹爹就不疼他了。
苏宝年龄小,哪怕理解的有限,却也知道姨娘是敌人般的存在,他绷着小脸没有动,见她拿出手镯就想往他手上套,他才拧了下眉,后退了一步,“爹爹说了不许拿外人的东西,我不要。”
秦氏依然笑盈盈的,“姨娘不是外人啊,日后姨娘若是给王爷生了宝宝,小宝就有弟弟妹妹了,小宝不是想要妹妹吗?”
苏皖走出来时,恰好听到这句话,见她们连这个都知晓,眼眸微微暗了暗,苏宝脸上已经有些不高兴了,他要的是娘亲生的妹妹,谁要她们生!
秦氏再次去拉苏宝的手,想给他戴上手镯。
苏宝有些不高兴,小银狐察觉到他的不快,从他身上跳了下去,秦氏正半蹲在地上,维持着诱哄苏宝的姿势,它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她身上,一爪子挠到了她脸上。
小银狐陪伴了苏宝许久,爪子也一日比一日锋利,秦氏没来得及躲开,脸上瞬间多了五道血痕,苏宝瞧到这一幕时,不由怔了怔。
根本没料到它竟然直接挠了她一下,它还从未抓过人,见血液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秦氏也在失声尖叫,苏宝也有些怕,不由后退了一步。
一切发生的极快。
苏皖才迈出门口,就见秦氏已经受伤了,苏宝也愣愣的,她一把捂住了苏宝的眼睛,将他抱到了怀里,对玉灵道:“快将小银狐抱走,让人去喊御医。”
秦氏疼得依然在尖叫,她伸手摸了一下脸,见一手的血,吓得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女子最怕的就是毁容,她止不住地在发抖。
尉氏眼神闪了闪。她们两人初来乍到,自然是合作对付苏皖比较好,她将她抱在怀里,耐心劝慰了几句,“没事了,没事了,很快太医就来了。”
苏皖让人将秦氏扶到了大厅中。
她这一受伤,暂时是走不成了,苏皖让青烟先给她擦了擦脸上的血痕,简单止了一下血。
秦氏脸上火辣辣的疼,刚刚她甚至瞧到,它锋利的爪子上带着她的血肉,她疼得有些打颤,瞧到流了这么多血,人也有些发晕。
一想到这么重的,伤猴年马月才能愈合,她的眼泪就一颗颗砸了下来,眼泪砸到伤口上时,疼得更厉害了,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苏皖安抚了几句,“秦姨娘莫要哭了,若是伤口沾了泪水,只怕会更疼。”
见她只口不提处死那畜生的事,秦氏心中不由冷笑,脑袋也快速转动了起来。苏宝已经被丫鬟带了下去,想到此事可大可小,若好生利用,说不得会引起王爷的怜惜,她哭声才逐渐小了下来。
尽管如此,等到太医来时,她眼睛都哭肿了。
太医给她仔细检查了一下,又用药水给她清洗了一番,秦氏疼得不由失声尖叫了起来,折腾了好半晌,才上好药,半张脸也被严实地包裹了起来。
她伤得严重,这种情况除非用生肌膏才能保住半张脸,不留疤痕,太医那儿根本没有生肌膏。
生肌膏极为难寻,一瓶重若千金,除了皇室成员,其他人就算有钱都未必能寻到,秦氏心中不由有些绝望,觉得苏皖肯定不可能为了她四处寻药。
这样一来,她一张脸不就彻底毁了?对苏皖来说也少了一个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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