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接连道，声音凝重。
“你的意思是，我见过圣女？”
“是的，主人。”莫惜点头，侧敲旁击。
“我不认识。”姬阳摇头，统御九天圣姬的圣女，必定是非凡之人，而且比眼前的叶仙子要高明许多。
在岐山，他不曾认识这样的一位女子，他十分肯定。
沉吟许久，叶仙雨仙眸悠远，道：“再强的人，哪怕是半步王者，哪怕王者，总有一天会老去，埋没在黄土下。岐山需要一个强大的后起之秀压制住本仙子，并且整个岐山都需要知道，那个后起之秀有能力全面压制本仙子，他们才有可能放任本仙子活下去，因为一切都在可控之内。”
“不然，等老一代人老去，新一代没成长起来，而本仙子将独尊，一切将失控，老一代人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这是在岐山和鹿山谈判破裂之后，本仙子唯一的出路。”
“如果那个后起之秀没有出现，他们宁愿割舍本仙子。”
姬阳沉默了下来。
他懂得，叶仙雨与他走到一起，甘愿屈尊，便一开始看中了他的潜力，认为他就是这个后起之秀最佳人选。
“也就是说，神果大会上我与仙子必有一战。只有彻底击溃仙子，证明我的潜力可以在未来很长一段岁月里，可以镇压住仙子，仙子才可能有希望？”姬阳剑眸一凛。
“正是如此。”叶仙雨点头，“击败本仙子，那就意味着，那个人十有八九是岐山下一代领袖的人选。”
“我们有多大的差距？”姬阳看向叶仙雨。
“很大，如果公子没有足够的机缘，在未来十年，甚至一个甲子内，也无法击败本仙子，至于击溃，无从谈起。”叶仙雨轻描淡写，但声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不知姬古与仙子又有多大的差距？”姬阳又问，心中一阵冰冷。
“若本仙子的仙气化身距离本尊足够接近，一道仙气化身，足以灭之。”叶仙雨一语惊人，言之凿凿，这是天骄榜第一的自信。
姬阳大吃一惊。
相反，莫惜却不动声色，并不意外。
“在修罗塔时，本仙子曾说过，本仙子会为公子做出牺牲，会成全公子。”
“如何牺牲，又如何成全？”姬阳问。
“迫不得已时，本仙子会仙术自斩，斩去一截修为，真仙的仙术有这个能耐。”叶仙雨道。
“自斩？”姬阳皱眉，如此不失为可行之法。
可是，修行之路何其崎岖，每迈出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努力，说斩就斩，对于叶仙雨而言，这样的牺牲太过残酷了。
这是下下之策。
“姬公子，不出意外，十天后，神果大会第九轮试炼‘天命祭坛’开启。这一次试炼与以往不同，只持续三日。”
“第九轮试炼结束后，王族将会张榜公告，有资格参加神果大会的试炼者都在榜单之上，之后三天，乃是公示期。公示期结束，神果大会正式召开。”
闻言，姬阳心中震动，道：“也就是说，我只有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准备？”
第929章 心头血
“是的，本仙子的修为，斩与不斩，斩到何等程度，全凭公子安排。”叶仙雨点头，神色凝重。
这番话说出来，无异于把自己未来交到了姬阳手上，这是莫大的信任，但叶仙雨没有后悔。
也不容不得她后悔。
相比年少得意的四大公子，眼前的少年更加别具一格，与众不同，不提其他底蕴，紧紧是能化身纯血生灵这一项本领，未来便潜力无穷。
她必须要有一个归宿，在死亡和姬阳之中选择，她会选择后者。
一开始，叶仙雨彷徨过，这个少年那么弱，她会不会功败垂成，自斩后，这个小男人能否守护住她，为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她再次成长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没有压错筹码，不提修罗塔试炼的成长，但看神鹿原一行，少年再一次脱胎换骨，突飞猛进。
听闻，这个少年不但擒了魁王子，还抓了圣丘七位王女，最后还在通天丘绝地，以一己之力平定了黑祸，端是了得，这是人中之龙的气象。
为这个少年自斩，有所值得。
“别急着自斩，等我看看。”姬阳回应，并没有给出肯定的选择，因为他没有足够自信在神果大会上击溃叶仙雨。
但他不会听天由命，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必须要拼一把。
“当然不会那么快自斩，不然，公子全力助本仙子，便没有任何好处了。”叶仙雨轻语，“作为报答，本仙子会尽力在神果大会上肃清公子的对手，为公子铺平青云之路。”
“好。”姬阳点头，这是他想要听到的话。
“这是本仙子的一番心意，请公子笑纳。”抬手间，叶仙雨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玉瓶，放在石桌上，推到姬阳面前。
这个玉瓶虽然被密封了，但依旧散发着一缕缕惊人的生命气息。
“这是什么？”姬阳倒吸一口气。
“本仙子一半的心头血。”叶仙雨淡然道，“公子只有八次换血，这是远远不够的，最少要九次换血，希望公子早日踏上九次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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