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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2 / 2)

陈疏野放开两人握着的爪子,一把掐住游鹿坏笑的脸,没舍得用力,怕他的鹿鹿弟弟疼。他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想我。

骗你的啦~游鹿垫着脚尖,摸了摸陈疏野硬硬的黑发,我也觉得不习惯,每天都要抱着你留在家里的小北极熊才能睡着。

陈疏野这才笑了,我也每天抱着小鹿睡。他将书包还给游鹿,两人便各自钻进了自家的车里,回了家。

晚上张阿姨还是没有来,依旧是徐蓝芝亲自在做晚餐。

陈疏野奇怪地问:妈妈,张阿姨是请假了吗?还是辞职了吗?她怎么都不来了?

徐蓝芝低着头切菜,看不清神色,只听到她轻声问着陈疏野:妈咪自己照顾你不好吗?还是你比较喜欢张阿姨照顾你?

陈疏野感觉徐蓝芝的问题怪怪的,他有些不安地扯了扯衣服,回答道:我只是怕妈咪太辛苦,妈咪的手要拿画笔,不应该来做家务。

徐蓝芝安静了一会儿,突然低声轻笑一声。妈咪不累,妈咪想照顾你。

晚餐的味道依旧很奇怪,几乎可以说是难以下咽。

可是徐蓝芝却能够毫无异色地吃着,她看见陈疏野停下筷子,有些奇怪地问:小野怎么不吃?

陈疏野再次举起筷子,偷偷地看着徐蓝芝,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现了问题。怎么他感觉又咸又辣,吃得喉咙痛,妈妈却一点都没有异样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徐蓝芝操持。

似乎从那天起,照顾他们多年的张阿姨,就突然消失在陈疏野的生活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疏野每次回到家,都只有他跟徐蓝芝两个人。妈咪的厨艺好像并没有进展,味道反而越来越奇怪了。

陈疏野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他夹了一块牛肉,习惯性地咀嚼着,默默吞下去,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白开水,企图冲淡嘴里那咸到发苦的味道。

徐蓝芝的碗筷已经收进了厨房,她单臂抵着餐桌,手掌撑着脸蛋,眼神茫然地看着陈疏野吃饭。她的胃口似乎越来越小了,总是吃两口就停下来,人也越发消瘦。

徐蓝芝看起来依旧是清丽又优雅,一如从前。

但是陈疏野看着却觉得害怕,他总感觉望着自己的妈妈,灵魂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安静的躯壳。

深夜的时候,本该入睡的陈疏野,默默地走到顶楼的画室门口,他没有穿拖鞋,光着两只小脚,没有一丝脚步声。

画室的门是一个复古的木门,平滑干净,上面没有门锁。陈疏野将手轻轻放在门上,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门缝。

徐蓝芝穿着雪白的及地纱裙,裙摆很大,铺展而开。她的面前是巨大的画架,上面铺着空白的画布。

窗外的月色很美,银色的光辉从菱形的玻璃窗外,撒了进来,落在她羸弱瑰丽的面容上,整个人仿佛透明一般,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

徐蓝芝安静地看着画布发呆,而陈疏野也安静地看着徐蓝芝也在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徐蓝芝突然伸出手指,纤长的指尖轻轻拂过画布,她笑了一声,笑声又淡又冷。

徐蓝芝放下手,拿起一旁的酒瓶,那里放了一瓶葡萄酒。她仰着脸,对着瓶口喝着酒,来不及吞咽的酒液顺着脸颊滑落,染红了纯白色的裙摆,像血又不是血。

上课的时候,游鹿看着自己再次睡着的同桌,知道他下课又要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

陈疏野将课本在课桌上立起,挡在脑袋前,整个脸埋在手臂里,睡过了一整个上午。

你最近怎么了?游鹿看着一脸沉郁的陈疏野,感觉他之前的活力与快乐都不见了,他担忧地问着。

陈疏野抱住游鹿,低声说:我没事。

从上次发现徐蓝芝半夜不睡觉之后,陈疏野每天都爬起来偷偷观察。

徐蓝芝每晚都会在画室呆一整夜,她失眠,她酗酒,她发呆,她会温柔地抚摸柔软的画布,却没有再动过一次笔。

深夜的那道背影,忧伤又孤单。

陈疏野看着很难过,却不明白是为什么。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徐蓝芝能够陪伴他的快乐,早已消失无踪。

陈疏野越来越困惑,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他的眼前一点点发生,他却看不明白。

傍晚的时候,徐蓝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母婴频道,里面的新手妈妈正在照顾着新生儿。徐蓝芝看得专心致志,手上还不时地模仿着里面的动作。

门铃突然响起,徐蓝芝似乎毫无察觉。

门铃响了好多遍,陈疏野从楼上下来,看了一眼妈咪的背影,走过去打开大门。

小舅舅和一位陌生的外国人站在门外,那位外国人金发碧眼,笑容温柔和煦,一看便让人心生好感。

小野,你妈妈在家吗?徐流之问道。

在。陈疏野回答。

徐流之对陈疏野说,这位是尼娜阿姨,是俄罗斯人,你可以用俄语跟阿姨交流。他又用俄语对尼娜医生说:这是蓝芝的儿子小野。

阿姨好。陈疏野从小便经常呆在俄罗斯的外婆家,俄语讲得很好。你好,小野。尼娜温柔地笑着。

两人走过门廊,尼娜医生驻足看了一会儿墙上的画,才抬起脚继续往里面走。

徐蓝芝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们,似乎没有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

蓝芝。尼娜医生用并不标准的c国话,轻声唤道,徐蓝芝却依旧完全没有反应。

姐姐。徐流之走到徐蓝芝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徐蓝芝身体一震,像是被吓到。

徐蓝芝站了起来,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小野,他们是谁啊?怎么会在我们家。

徐流之的瞳孔一紧,他笑了笑说:姐姐,你又跟我开玩笑。他低头摸了摸陈疏野的头顶,温声吩咐:小野,你尼娜阿姨从俄罗斯过来很累,你去帮阿姨拿一下饮料好吗?

陈疏野迟疑地看了看徐蓝芝。

徐蓝芝眨了眨眼,好像终于辨认出眼前的人。她的唇角勾起,笑着轻声问:是流之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疏野这才转身去了厨房。

蓝芝,你一直没来复查,这对你的身体很不好。尼娜医生看着陈疏野的身影消失,迅速地用俄语,低声对徐蓝芝说道。

徐蓝芝歪着头看着尼娜,好像不能理解尼娜医生说的话。

你是一个病人,你需要坚持治疗。尼娜上前一步,想要牵徐蓝芝的手,好好劝她。

可是徐蓝芝像是害怕尼娜医生一般,快退两步,一个踉跄。

我我没病她平静的脸上涌起惶恐不安,看着尼娜的眼神,害怕得仿佛看到一个噬人的妖怪,我不是病人,我可以照顾好小野

徐流之及时扶住差点摔倒的徐蓝芝,他低下头劝道:姐姐,抗拒治疗会让病情变得难以控制。你已经私自断药三个月了,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我没有。徐蓝芝摇着头,睫毛剧烈颤抖着,眼眸中满是恐惧,冷汗从额角滴落。

我很好,你们走。

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渣爸下次见面就下线,不过下线的意思是不再打扰他们,并不是死翘翘哦!

第45章 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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