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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1 / 2)

这么一想,宋青山就发现,最近又是郭晶晶,又是几个孩子高考的,很可能苏向晚是因为这些事情才疲惫劳累,生气过渡了呀。

宋青山心里暗暗觉得,他平常于家庭上实在管的有点少,最近也该注意一下,把家里好好整顿一下,让苏向晚不要那么累,洒操那么的心了。

她心情愉悦一下,一觉睡过去,让原来那个回来的可能性也就会小一点,对不对?

宋青山这辈子也没有特别大的特长,当兵的时候使炮,为了国家建设,当工程兵之后逼着自己学绘图,现在到了504厂,又得逼着自己读书,为厂子,也是为了整个秦州军区而谋一个长足的发展。

要说哄女人开心,他真的不擅长啊。

而且,就在他要进院子的时候,王司令正好下班,赶上来了。

“青山,你最近是不是没怎么管过谷东那孩子?”王司令笑着说。

宋青山不止没管过,亲生的都疼不过来呢,更何况谷东。那孩子就是跟着风一起长,跟着雨一起胖的。

王司令于是又说:“儿子是韩明的,这个咱们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也知道,韩明自己管不住他这个儿子,要想管,还得找你。”

“谷东究竟怎么了,领导您直言就是,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一般来说也就打打架,犯不到啥大错误吧。”宋青山说。

王司令笑着说:“要是大错误,我肯定得把你叫到办公室去,但要是小错误,孩子而已,我笑笑也就完了,他这个错误,就在于不大也不小,而且还牵涉到了经济,这才是我要专门找你私底下谈谈的原因。”

这下宋青山得认真对待了:“领导您说,到底怎么回事。”

经王司令说起,宋青山才知道,最近一直以来表面上很乖的谷东,在给他酝酿大坏事呢。

自从79年知青返城潮以来,社会还没有放开经营,但是从南到北,商品流通起来了,人也鱼龙混杂了。

尤其是很多南方人,跑到北方来贩卖东西,各种各样的小商品,尤其是衣服,从南方发过来,北方人求这惹渴,几乎都是一上市就给抢完。

而谷东呢,就是认识了这么一帮子贩卖衣服的人,然后放了学帮人跑跑腿,贩贩衣服,搞几个钱来花。

市场经济的冲击,对于整个社会都特别大,不止社会上很多人悄悄的在搞外块,就连军区里的很多家属,也在悄悄的贩一点这个那个的,以期能赚点零花钱。

毕竟就那几个死工资,在市场经济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啊。

宋青山从这天开始,就开始仔细观察谷东了。

最近正好放了暑假,这家伙早晨起来刨两碗汤,一辆烂二八大杠一骑,叫上几个小弟,就在火车站外面等着呢。

那膀子,那劲头,比个成年男人还有力气。

因为现在打击投机倒把,铁路公安经常在抓那帮子投机倒把客,所以他们不敢在火车进站的时候卸货,都是趁着火车还没进站的时候扒火车,几个上了火车的往下扔东西,而下面的人就骑着木板三辆车,捡的捡接的接,不一会儿,一辆车已经装的满满儿的了。

谷东跟苏向晚嘴里形容的黑社会老大一模一样。

领着一帮十五六岁的小刺头们,把货卸下来,拉到一个大仓库里,汗一抹额头一批:“三十块,兄弟,赶紧给钱。“

那黑贩子牙粘齿糊的,一听就是个南方人:“靓仔,给钱。”

这人还在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因为声音太低,宋青山也没太能听得懂,听得清楚。

谷东听罢,拍拍这人的肩膀,三十块钱拿到手,出了门,给那帮子比他还大的小弟,居然一人只给一块,这么一算,他这一趟子少说也得赚二十块。

宋青山跟了一圈子,只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一天在照相馆画的眼睛都要瞎了,也只能赚五块钱。

谷东个小屁孩儿,一天居然能赚二十块。

家里头,剥好了皮,开水烫过的核桃拌着木耳和洋葱,一大盆子。

大鱼头烩了一锅的饼子,热腾腾的才出锅。

宋青山进了门,见苏向晚在厨房里忙碌,而自己前两天买回来的那罐子蜂皇浆还没开封呢,进了厨房接过盛着鱼头的大锅,见她又在打着哈欠,看起来很困的样子,赶忙说:“我替你冲一杯蜂皇浆吧,我看你最近着实累的可以啊。”

“可不是嘛,我最近老觉得自己睡不醒,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苏向晚打着哈欠说。

把饼子递给宋青山,她说:“得,你们先吃,记得给我留点儿,我去睡一觉去。”

“先把蜂皇浆喝了再去啊。”宋青山说。

没人能想象他的那种无助感,生怕妻子一闭眼就回不来了,还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谷东就在这时冲了进来:“爸,你这蜂皇浆算啥,我妈现在天天喝的,可是我给买的海参乳精哟,一罐子可得二十八块钱呢。”

海参乳精,跟麦乳精是差不多的东西,营养品,但是更甜,更香一点。

不过,苏向晚一看见谷东就生气了:“额头这又怎么回事,从哪儿碰破的?”

事实上,谷东是跳火车的时候,不小心蹭破的。

但他不敢叫苏向晚知道自己为了赚钱给她买营养品而碰破了头啊,所以抹了一把,他就说:“路上碰见几个小混混,打了一架呗。”

“谁是混混,你就是最大的混混,我咋就没见你几个哥哥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苏向晚给气的,拍了谷东两巴掌:“你要再这么着天天打架,就趁早跟你爹一起去过算了。”

养子,本来就低人一等,谷东又是个在别人面前不闹腾,但是在苏向晚面前,仗着苏向晚疼他,就特别喜欢闹腾的孩子,嘴一撇,脚一跺,干脆哭了个稀里哗啦,而且扑到苏向晚的床上,赖着就不肯起来了。

“出去吃饭去。”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睡觉。”谷东理直气壮:“反正我就是赖着你,你让我走我也不走。”

理直气壮的倔小子,脖子上青筋哔哔的跳着呢,两只臭鞋子一脱,把被子就给自己包上了:“妈妈讨厌,骂我了。”

其实吧,他也就是撒撒娇而已。

这个家里头,宋青山身为父亲,对孩子们都很宽容,苏向晚呢,不论亲的还是养的,那真正是一碗水端平,对大的几个苛刻点,尤其是对他和宋南溪俩,不说掏心掏肺,那种爱孩子是能感觉到的。

之所以知道妈妈的底线,所以才撒娇,才无所顾忌。

可惜啊,宋青山就为了怕苏向晚要走,正生着火,冒着气呢。

一个小肉墩子,身上全是肌肉,屁股又硬又圆,也就只有宋青山能一把把他从床上捞起来,竖着在屁股上狠放了几个大耳光子,本来宋青山想,竖过来之后再打呢,没想到这小胖墩儿是个宝藏啊,身上十元的大团结,稀里哗啦的就从兜里,叫他全给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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