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记错,就是在南向路。要不我们打个赌,你朝北向路走,我朝南向路走,看谁先能到司供司如何?”薛绾笑眼弯弯,娇声说道。
知更见薛绾固执,只得勉强地笑了笑。
“姑娘可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如何敢同您打赌。想来是奴婢记错了,司供司应该是在南向路。”知更说罢便朝南向路走去,正是走了一小会儿,还见薛绾在路口那儿慢悠悠地晃着。
一时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又朝薛绾走近了几步。
“姑娘又何故不走了?”知更面色焦急,语气都带了几分催促。
“因为……”薛绾摇了摇团扇,瓷白的小脸微扬。
“司供司可是在东向路啊。”薛绾秀眉微挑,澄澈的杏眸盯着面前的知更。
“方才,我故意诈你,你却信了。”
知更闻言面色发白,额角微微有些虚汗。
“姑娘同奴婢说笑呢。”
薛绾闻言轻笑,杏眸微寒。
“我可未同你说笑。”
“你不是知更。”薛绾冷声,“你到底是谁?”
“奴婢…奴婢就是知更啊。”“知更”神色慌张。
“方才在路上,我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敬司房当差,你说是,此为一疑。”
“徐掌事说知更原先是司供司的人,后来才调到敬司房的,我问你,你却回答是,此当如何解释?”
“奴婢…奴婢只是不愿多说……”“知更”垂首,垂在两侧的手攥得紧紧的。
“好,我就暂且当你是不愿多说。第二疑,一个原先是司供司的宫女,竟不识得去司供司的路,这又该如何解释?”薛绾走近了“知更”,如水的杏眸紧紧盯着面前的宫婢。
“难不成你又是记错了?”薛绾轻笑,“这司供司的路到底是有多难走,难为你记错三次呢。”
“奴婢…奴婢…”“知更”垂首,语气好似有些哽咽,肩膀还轻轻打着颤。
“你若告诉我是在背后指使你的,我便就此放过你。”薛绾冷声,瓷白的小脸紧绷。
“是…是…”“知更”的声音细小微弱,薛绾不由得凑近了去听。
“是…是…”垂首的“知更”忽而掏出了袖中的白绢,猛地朝薛绾扑了过去。
薛绾一时不查,竟被她紧紧捂住了口鼻,顿时异香入口,浓烈又呛鼻。
“唔唔…唔!”薛绾拼命地挣扎,细白圆润的指甲狠狠抓着女子的手背,未曾想这宫婢却力大如牛,死死钳住了她。此等蛮力,她一个养在深闺的贵女又如何敌得过。
渐渐的,薛绾脑袋有些昏沉,顷刻间便不省人事了。
宫婢见薛绾晕了后便放开了自己的手,瞥见手背上的抓痕后,瞬时沉了面色,随即狠狠拍了拍薛绾的脸。
“哼,薛四姑娘,你可别怪奴婢心狠,谁叫你得罪了安平县主呢。”说罢,宫婢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铜钱,轻轻往北向路一掷。
随着铜钱落地,一名埋伏在北向路已久的小厮匆匆跑了出来。
宫婢朝其招了招手,小厮立刻便跑到了二人跟前。
“让她失了清白,务必不伤其性命,事成之后,必有重赏。”宫婢望着面前的薛绾,红唇微勾,面色有些轻蔑。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姑姑,奴才一定尽自己所能,好好伺候伺候这位贵人。”小厮上下搓着手,满是横肉的面上尽是粗鄙的淫’笑。
宫婢闻言点点头,小厮见状立马上前接住了薛绾。
“平日里北向路在这个时辰都无人巡逻,现下你把她带去鸢尾湖,两刻钟后,安平县主会带人前来,没有吩咐,切记不可妄动。”
“奴才知晓。”小厮淫’笑,一把扛起了薛绾。
宫婢见状轻笑,随后便匆匆从东向路赶回禀报安敏玉了。
“小美人啊,过会儿就让老子好好疼疼你吧!”小厮掐了一把薛绾的脸颊,奸’邪的脸上满是笑意。
肩上的人儿却依旧毫无反应。
小厮扛着薛绾,急匆匆地朝着北向路去,一路确是无人巡逻。小厮见状一时得意竟哼起小曲来了。
走完这条道,前面便是鸢尾湖了。鸢尾湖靠近冷宫,平日里更是无人前去,现下他得了这个小美人儿可要好好享受一番,虽看衣裳头饰,倒像是个世家贵女,不过既然有了安平县主善后,他一个奴才可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想到此处,小厮又是一阵愉悦,未曾注意到身后的黑色身影。
“嗖!”利刃刺破空气的劈剥声。
小厮腿弯一痛,猛地往前扑去,肩上扛的人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厮忍着刺痛,低头望去,腿弯处竟插着把寒光闪闪的飞鱼短刃。
顷刻间,面色煞白如纸。
后背寒意渐深,头上忽然笼上了一层阴影。
余光微瞥,只见一双黑色莲步云官靴出现在自己的脚旁,小厮颤颤巍巍抬头,恰是对上了一双寒意凛冽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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